門口宇文櫻、烏蘭並黃鸝三人正等著車伕套馬。此時旁邊還停著另一輛馬車,車簾子掀開著,一眼就能看到裡面坐著的黃鶯。
宇文櫻看了,心裡忍不住自嘲,這車子正大光明停在前門,一點都不避諱,想必段錦漓來的次數不少吧。今晚的自己就跟個笑話一樣!卑微到了塵埃裡,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說出自己心裡的愛戀,結果他卻正在跟別的女子私會。什麼試一試,給自己一個機會,通通都是蠢話,難怪段錦漓聽了那麼開心。
黃鸝今晚本就一肚子火,如今看夫人難過的樣子,心裡更加愧疚,再看黃鶯一臉得意看著她們,心情差到了極點。衝過去就對著黃鶯諷刺道:“喲!這不是口口聲聲罵別人賤民,結果還跟賤民睡到一個床上去的高貴善良的黃鶯姑娘!”
黃鶯聽了她的話,火氣上湧,直接跳下車,面目猙獰地問道:“今日之事是你做的?”
黃鸝走近了她,冷哼一聲,“什麼我做的,你做的?自己不要臉還怪別人!”
黃鶯氣急了,撲上來就要打她,黃鸝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正好有了發火的物件,哪能輕易放過,兩個人扭作一團,打了起來。
宇文櫻見了,忙吩咐烏蘭去把兩人拉開,烏蘭扭了扭頭,站在一旁不動,只默默給黃鸝打氣。
宇文櫻無奈,只得自己上前勸道:“你們要打架也換個地方,就在正門口這麼打起來,像什麼樣子!”
黃鸝抽空回道:“夫人別攔著奴婢!奴婢今日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黃鶯趁機狠狠掐了黃鸝一下,疼得她直咧嘴,一腳踹了出去。
這一腳踹在黃鶯小腿肚子上,疼著她忙蹲了下去,嘴裡直罵道:“你這個賤婢!”
黃鸝一聽忍不住樂了,笑著說道:“我是賤婢,你是什麼?自己明明也是一個奴婢,還擺出主子的譜來!等你什麼時候做了主子,再用那句話噎我,我自好生聽著。”
黃鶯被這話激到,直說道:“你個賤婢且等著!等過幾日,我定親自上門好好教訓你,讓你明白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
這話說得有意思,連宇文櫻都笑了。聽這丫頭的意思,過幾日她就成了主子不成?
黃鸝自然也聽出來了,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捂著胸口說道:“你說這話,我真的是害怕死了!想當主子?就你這樣。莫非還想著被世子收房不成?正好你家夫人整日裝出一副菩薩心腸,不如你求求她,讓她幫幫你爬上世子的床?”
黃鶯看她一臉輕蔑,一時衝動想反駁回去,轉念想起有些事不能說,只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黃鸝看她那樣子,更加覺得好笑,“你也不睜大眼睛看清楚,好好看看你家夫人的臉。再看看你自己那張臉,難不成你還指望她靠你固寵不成?”
慕容恪送段錦漓出門,兩人快到門口,正好聽到黃鸝說的那些話。眼看段錦漓臉色發白,他忙加快步子。喝住了黃鸝。
黃鸝還想接著說,看將軍滿臉怒容瞪著自己,縮了縮脖子,走到宇文櫻旁邊。宇文櫻看了看門邊站著的兩人,也不說話,只拉著兩個丫頭上了車。
慕容恪看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兀自出神!
眼看黃鶯頭髮散亂,臉上有傷,還捂著腿喊疼,段錦漓皺眉。一副心疼的樣子對黃鶯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受這份罪!是不是很疼?”
她邊說這話,邊看著慕容恪的神情,卻見他並不搭話,忙衝著黃鶯使眼色。
黃鶯忙大哭出聲,“夫人。是奴婢沒用!奴婢聽到四少夫人身邊的丫頭罵夫人不要臉。奴婢氣不過,跟四少夫人理論了幾句,可是她不理奴婢。奴婢跟那丫頭講道理她也不聽,奴婢不得已才跟她打了起來。奴婢不怕疼,可就是聽到她說夫人的壞話。心疼夫人!”
如今這主僕二人做戲,明裡暗裡都是在責怪宇文櫻,慕容恪聽了,只覺得心裡疲憊不堪。宇文櫻是什麼性格,他哪裡不知?她若真要想對段錦漓發氣。哪裡會在門口遷怒於一個侍婢。
他心裡嘆了口氣,才對著段錦漓慢慢說道:“你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早些回去吧!”
說完這話,慕容恪牽著馬準備送送她們,段錦漓斜眼看了看身邊的黃鶯。忙推辭說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黃鶯聽了這話,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看了看段錦漓,後者見她起疑,忙解釋道:“你今日折騰了一天,早些休息!”
段錦漓說完這話,跟著黃鶯一起上車。
慕容恪看著那馬車走遠,心裡隱約覺得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