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聯姻是兒戲麼?”
慕容恪說了這話,抱臂一笑,“娜仁公主,你們若是還沒有達成一致,我自然願意,等你想清楚一些再決定就是!”
娜仁只堅定答道:“你不需要再等,我已經想得很清楚!”
高濟本想再勸,卻怕再惹怒娜仁,看著慕容恪的目光更充滿憎恨。慕容恪看他堂堂七尺男兒,多次被娜仁公主侮辱卻還死心塌地,不禁有些同情,便想著順便成全了他,讓他死心便是。
慕容恪只一臉無奈搖頭,對娜仁一聲嘆氣,“我既不屬意與你,你貴為公主,何必還非要嫁給我?如此不止勉強我,也勉強了你自己,為何不考慮考慮你身邊這個男人?今日我雖是第一次見他,看他對你愛意深沉,你何必……”
娜仁不等他說完便打斷,直說道:“慕容恪,你我已經成交,本公主這輩子非你不嫁!至於其他男人……就算對我愛意深沉,那也是他自己痴心妄想。”
眼見高濟聽了這話臉色慘白。慕容恪不再多話,徑直出了門去。
屋內,娜仁看高濟一臉頹敗之色,她壓住自己心裡對他的憤怒和鄙夷,解釋道:“別以為只有你看得清,本公主也不是傻子!本公主若非有了其他盤算,定不會讓自己委身為妾。”
原本一直低頭的高濟聽了這話猛地抬起頭,“公主有何盤算?”
娜仁冷笑一聲,“你說,若是慕容部下一任燕王換成我的夫君,對我高句麗而言是不是好事一樁?”
高濟簡直為她的大膽乍舌。眼見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興奮不已,立馬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慕容部如今的世子是慕容儁,燕王最喜歡的兒子是慕容霸,慕容恪若要和他們比,只怕……”
娜仁一聲冷哼,“你懂什麼?沒聽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麼?慕容恪如今已歸附慕容儁,慕容霸定無緣燕王之位。一旦慕容儁繼承燕王之位,慕容恪身為開國功臣,既得信任又得權勢,加之他這些年深得民心,要取代慕容儁莫非不是易如反掌?”
高濟不得不承認娜仁的想法確實很好。也具備實現的可能,偏偏她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思及此,高濟直說道:“公主別忘了,慕容恪一直無心爭權奪勢……”
娜仁見高濟望著自己面臉痛心,再也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鄙夷,直說道:“王室之中,沒有哪個男人不愛權勢,也沒有哪個男人不想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也只有你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才會相信有些人無心爭權奪勢這種鬼話。他慕容恪有濟世之才,我就不信他甘心久居人下。他以前從未想過爭權奪勢,那是他認定了自己毫無機會。若是他娶了我。有我高句麗在背後支援,我讓他相信自己有機會和自己的兄弟一較高下,你覺得他會不心動?你身份低,有些事自然看不透!”
高濟聽了娜仁公主這話只覺得她就像是痴人說夢一般,偏偏她抱著自己的夢當真實,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如今自己只想勸她清醒面對現實,她卻只當自己要惡意毀了她的夢一般。高濟只覺得自己心裡一陣冰涼,他下意識行禮、再帶著早已空洞的心退下。
關門前,他卻分明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自己腦子裡盤旋,“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他交出一顆真心,卻眼看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踐踏到泥地裡。萬劫不復。
……
出了怡春院的慕容恪心裡也並不好過,只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卻都白費了,到最後竟還是要娶娜仁,且還是以上臺打擂這般招搖的方式去傷害阿櫻一次。
他長嘆一口氣,拖著沉重的步子,推開前院的門。
“將軍您回來了?”
突然冒出來黃鸝的聲音讓沉思中的慕容恪腦中響起一陣嗡嗡聲,他揉了揉額頭,一陣頭疼,“不是說了無需守門?”
黃鸝聞到慕容恪身上濃重的脂粉味道,忍不住皺眉,心裡更替宇文櫻抱不平,只解釋道:“奴婢怕夫人今日又睡不著,又不小心散步走到前院來了,又順便推門進來了。奴婢若不在門口,誰替將軍擋著?”
慕容恪聽黃鸝說話有些火氣,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他嘆了一口氣,問道:“那夫人今日可有過來?”
黃鸝搖頭,卻見慕容恪的神情不知是歡喜還是失望,自己等了好半晌以為他會說些什麼解釋一番,結果他只“哦”了一聲便徑直回屋。
空氣中還飄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脂粉味道,黃鸝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不好的預感,將軍和夫人只怕是要越走越遠了。
……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