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卻哈哈地說:“可是很好玩啊。”
“不好玩。”
南月末就這樣環抱著她的上身,一直把她拖到後面的草地上。
“你不能這樣玩,艾棉。”
“我會小心的。”
“不行!”南月末搖著頭,“你要掉下去了怎麼辦?”
“我不會掉下去的。”
南月末半晌認真地問:“你要我做什麼,才不會像剛才那樣坐在那裡?”
“啊?”沒那麼嚴重的。
南月末雙手包住紀艾棉的手,說:“艾棉,我給你編一百隻星星,香蒲草編的星星,你不要再坐到那裡好嗎?”
後來她真的編了一百隻香蒲草的星星,把它們連成串橫拉到離崖邊兩米的地方。
“艾棉,漂亮嗎?”
她拍著手:“好漂亮!”
“那你只呆在星星的這邊,不要去星星那邊,好嗎?”
那時候她才知道小木屋前的崖邊有多危險。
紀艾棉雙眼都被眼淚模糊了,她立即擦著眼睛,一步一步向南月末走近,輕輕叫著:“月末,月末,對不起,我來了。”
背對著她坐著南月末像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樣,坐在那裡並沒有動一下。
“月末!月末!”
紀艾棉喊著南月末的名字,繼續向她走近,她的雙腳都是顫抖的,她越快走近她,是不是警察就會越快把她抓走,關進監獄還是死刑?紀艾棉心痛得喘不過氣。
“月末……”
紀艾棉控制不住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始終沒有回頭,直到紀艾棉走到那裡,離崖邊兩米的地方,十三年還有一條星星線的地方,她記得很清楚的地方,南月末忽然回過了頭。
她望著她,眼神空洞地像失去了生命,紀艾棉忍不住捂住嘴,跪坐到了地上,眼淚流下來,流滿了指縫。
紀艾棉看到了南月末的臉,她的臉上都是噴濺狀的血,衣服上也是。她的右臉頰上有一道深深的裂開的血口,又長又深,正好就在那塊黑色的胎記位置上;傷口下面是一道又一道的血,已經看不到她臉上的那顆黑色的流星,它已經被血肉染紅。
說紀艾棉沒有被嚇到是假的,她拼命捂住她被驚嚇出的哽咽,一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月末看她沒有再往前走,又轉回了頭,就像從不認識紀艾棉一樣。
“月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紀艾棉哭著伏在地上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這時背對著紀艾棉坐在那裡的南月末忽然說道:“艾棉怎麼還沒有來呢?”
紀艾棉愕然地抬起頭:“月末,我來了……我來晚了……”
南月末繼續道:“她一定會來的,我相信她,一定會來救我的。媽,你不要急。”
紀艾棉這才發現問題。
“月末,我就是艾棉啊,我來了,你回頭看看我啊,你回頭就看到我了!”
南月末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仰頭望著天空:“艾棉,你什麼時候到呢,你一定會趕來的對嗎?”
南月末的話簡直就像把刀直扎進紀艾棉的心窩。
紀艾棉大哭著喊:“月末,我對不起你,我來晚了,如果不是我來晚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月末你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好不好?你回頭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月末,我是艾棉啊,月末!”
紀艾棉跪在那裡哭著,身後的警察看紀艾棉只顧著哭,關鍵問題沒解決就上前道:“她面對著山崖坐,很危險,我們也不能不保證她安全地逮捕她,一走近這個位置她就會有反應,上不了前。既然誰都不能走近,你試試讓她離開崖邊。不然這樣耗下去,結果很可能是她掉下去,你也看到她的精神狀態。”
紀艾棉半伏在地上,手裡緊抓著著地面上的青草,她聽到警察的話,手鬆了松草。她怎麼讓月末離開崖邊過來,她都已經不認識她了。
這時紀艾棉忽然意識到被她抓在手裡的青草是香蒲草,她跪在這裡的位置是星星線,紀艾棉連忙把草葉拽下來,邊舉著草葉邊朝南月末喊:“月末,你看啊,星星線被刮跑了,沒了星星線艾棉會掉下山崖的……”
果然南月末迅速轉過頭看向紀艾棉。
紀艾棉此時眼淚噗噗地掉,她哭著向南月末伸著草葉:“我們再重新編一百顆星星做一條星星線好嗎?”
南月末呆呆地問:“星星線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