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啊。恭喜恭喜,嫁了個好男人。”
佳南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似乎沒有講她的話聽進去。
又等了一會兒,陳綏寧的助理開車趕來,將兩人接回去。她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嚇壞了,倦澀的倚在車子一角,倒是陳綏寧,還和助理應對幾句。
“我不回去。”佳南忽然開口,“送我去醫院吧。”
助理從後鏡中看了陳綏寧一眼。
他點了點頭:“先送她去醫院。”
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佳南似乎還有一絲恍惚,下車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陳綏寧看著她的側影,濃稠的墨黑哞色中有些擔憂。
她走出了半步,又回過頭,對陳綏寧說:“回家記得包紮下傷口,別沾水。”
他唇邊倏然展開溫柔的笑意,眼神中彷彿還有一絲受寵若驚:“我知道,你去吧。”
佳南走進病房,怔了怔,重新退回去看了看門牌。
沒有走錯。
可是裡邊清理得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有。
“許小姐,你爸爸傍晚的時候堅持出院了。”有個相熟的值班護士走過來對她說。
佳南往家中撥了個電話,確認了父親真的已經出院,這才匆忙的叫了計程車回家。
沈容來開的門,一見到她便鬆了口氣:“你回來了。”
“爸爸為什麼不願意出國?”她近乎憤怒的盯著他,“你不是說他答應了麼?”
客廳的燈光下,沈容的黑眼圈分外明顯,顯然這件事也將他折磨得極為憔悴焦躁了:“他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再勸也沒有用的。先前和他說去國外養病,他是同意了。後來知道了那些事……說什麼也沒用了。還說……”
佳南眼神微微一黯:“還說什麼?”
“你去看看吧,先生還沒睡。”沈容深深看她一眼,不為人知的搖了搖頭。
佳南走進父親的房間之前,將手上的戒指褪了下來,不甚在意的放進了口袋。
“爸爸,什麼都安排好了,為什麼突然間說不去了呢?”佳南的聲音很輕柔,她知道父親並沒有睡著,或許就是一直在這裡等著自己。
她屏息等了很久,許彥海才慢慢張開眼睛,冷冷的看了女兒一眼。
“爸爸……”
“我想看看他,會有什麼下場。”他的聲音嘶啞,叫人想起老舊的機器,頑固的運轉著,還帶著幾分冷酷。
“他為什麼這麼恨我們?”佳南看著父親,又問了一遍。
這始終是她想不明白的事,儘管她問了所有的人,甚至自己悄悄的找人調查,但所有的結論,都僅僅是因為“工作”上的矛盾。
“小囡,記不記得你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爸爸曾經反對過?”
佳南點點頭,的確有過這樣一段時間,許彥海甚至將自己關在家中,不允許隨意的外出。
“那個時候他接近你,我以為是為了報復。”許彥海苦笑,“那段時間,我和他媽媽走得很近。”
佳南坐直了身子,輕輕“啊”了一聲:“可是那個時候,陳叔叔不是身體不好麼?”
“所以,他才恨我吧。”許彥海緩緩的說,“可你偏偏不聽話,後來你們在一起很久,他對你很好,我才把那個心思看淡了。”
佳南心底五味陳雜,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原來如此,驕傲如陳綏寧,也有一段狼狽不堪的時間——就是那個時候,OME的重擔全部落在他肩上,父親又臥病在床。他又知道了許彥海和自己母親有了什麼,卻不得不委曲求全。
那麼……他接近自己,是真的,帶著目的的。佳南想起那段時光,她以為是純白無暇的時光,只是覺得諷刺——其實她早就隱隱知道了,甚至問過陳綏寧,可他不置可否的樣子,總讓她恍惚覺得,哪怕有那麼短暫的一瞬,他待自己是真心的——原來沒有,連絲毫都沒有。
可是許佳南,你現在還要這些奢侈的“真心”做什麼呢?它們充其量……也只是讓你在他身邊虛以委蛇的時候,不會那麼反感罷了……佳南垂著目光,小心的掩飾起表情,靜靜的聽父親說話。
“小囡,那天打了你,還疼不疼?”許彥海看著女兒的目光漸漸柔和,“爸爸知道你的辛苦,只是那天……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佳南的笑有幾分澀然,卻強打起精神安慰父親:“爸爸,我現在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頓了頓,似是為了提醒自己,語氣變得冷靜,“我一直沒有忘記他對許家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