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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大哭。

“哭夠了麼?”身後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來,聲音中滲著淡淡的寒意,“起來。”

她可以停下那些撕扯衣服的無謂動作,卻停不下抽泣,只能倔強的將臉轉向一側,依舊滿面淚痕。陳綏寧坐在她的對面,靜靜地看著她,眸色愈發深沉,卻只是一言不發,像是在等她筋疲力盡。

變換了角度的陽光終於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他抿緊的薄唇終於動了動:“小囡,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放過你。”

她倏然抬眼,有些迷惘,卻也有幾分希冀。

他背對著陽光,神情竟有幾分捉摸不清的陰鬱落寞,轉瞬,卻笑了笑:“可我做不到。”

做不到分清混雜的情緒,做不到一個人瘋狂,於是拖著她一起陷進去……哪怕他知道……很久之前,自己在決定娶舒凌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可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失去的不止是她,還有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吃過午飯,陳綏寧似乎也不急著回去,只挑眉看看佳南,輕聲問:“你的腳能走麼?”

她小口小口的喝著茶,頭也不抬:“怎麼了?”

老夫婦或許是看出了他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在一旁鼓動:“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氣好。小陳你們傍晚走,出去轉一圈,我們正好切點臘肉出來,回去還能吃。”

她抬頭笑了笑:“好。”

一晚的冷敷熱敷,藥酒拿捏,扭傷到是在漸漸好轉,佳南走得很慢,他亦不催她,沿著鎮上一條河,像是在閒庭散步。

“……是男孩還是女孩?”他毫無徵兆的問她。

佳南怔了怔,側過臉,他卻一直看著靜靜流淌的河水,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

“那個時候怎麼可能知道?”她笑得雲淡風輕,時光真有著一種可怕的魔力,那樣的傷痛,此刻再想起來,卻恍如隔世。

他轉過頭,看到她唇角淡漠的笑意,只是倏然抿緊了唇。

他並沒有再追問,佳南亦不去看他,就這樣默然走了很久,她終究還是將心底的那絲疑惑說了出來:“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他卻答非所問:“喜歡這裡麼?”

“很漂亮。”佳南的情緒不再像上午那樣起伏不定,一如河水緩緩地流淌過,“不過我只是好奇——明明翡海那邊已經起了軒然大波,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我留在那裡,你會更高興一些。”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意想不到她會這樣。

佳南心口卻重重的一沉,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你……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想——”

“許佳南,我想做什麼,不需要趁你不在。”他打斷她,語氣中似乎夾雜了幾分好笑,放慢了語速,“你覺得,有什麼事,是需要揹著你做的?”

佳南漲了臉,她此刻確實沒有與他抗衡的能力,只能訥訥的:“那是為什麼?”

“每次來這裡,我都不想回去。”他亦笑了笑,望向河沿岸的一排柳樹,目光難得的柔和繾綣,“我媽媽在這裡長大。”

“阿姨的家鄉?”佳南一怔,她的記憶中,對陳綏寧的母親,其實並沒有多少印象,只在幾年前見過一次,似乎是個溫婉美麗的女人,身體一直不好,很少呆在翡海。

他“嗯”了一聲:“今天是她的生日。”

佳南停下了腳步,直覺的察覺出身邊素來犀利的男人,此刻有些恍神。

“阿姨她……還好麼?”她隱約還記得,很久之前的那次見面,陳媽媽拉過自己的手,柔軟溫和,迥然於她兒子的鋒銳犀利。

“去世了。”他微微揚首,側臉的線條被陽光切割開,卻依然凌厲。

佳南“啊”了一聲,躊躇了一會兒,才問:“怎麼會這樣?”

陳綏寧的目光冷得可怕,生生讓佳南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扭傷聊腳踩到了石子,痛得她皺起眉,身子一個趔趄,往地上摔去。

他一定不會伸手扶自己,而她也一定不會在他面前呼痛示弱——然而就在摔倒的前一刻,一隻手撈住了她的腰,穩穩地將她抱在了胸前。

這樣的接觸太過意外,似乎誰都沒有想到。而彼此的臉就觸手可及,呼吸交錯間,這樣的親密,甚似昨晚的糾纏。

僅僅是數秒之後,陳綏寧已經收斂起表情,很快放開她,轉身走向河邊,背對著她。

日影漸漸移到頂心,他立得極為挺直,過了很久,才轉頭對佳南招了招手:“過來。”

佳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