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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西,當初一大半是我打拼下的,看看你那個爸爸,最後給了我什麼?”

他不置可否的坐著,只是呼吸有些深重,卻始終只是傾聽,並不插口。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小囡……”許彥海眯了眯眼睛,“那麼,我有必要把她的事告訴你——”

陳綏寧明亮秀長的雙眸眯了眯。

“她不是我的女兒。”他一字一句的說,卻因為太過用力,一張臉近乎猙獰,“她是個野種——她媽媽在外邊偷人,生下了她。”

陳綏寧霍然站起,儘管隱隱的,他曾經猜到過類似的想法,卻始終沒有真的往這個 真相上去靠攏。

佳南……不是這個畜生的女兒,那麼一切掙扎,一切加諸在她身上的折磨……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臉色漸漸發青,許久之後,沉聲說:“沈容是你兒子,所以那此資產全部轉到了他的名下——佳南什麼都不知道 ,還以為這麼做是為了將來 留下後路。”

“看到那些資產列表的時候,你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吧?果真聰明。”許彥海呵呵笑了笑,“她一直是個傻丫頭,從來不會懷疑她愛的人。甚至當初,你結婚的時候,還傻傻的不願意去相信,拼了命也要去找你問清楚。”

“你現在告訴我,不怕我對付沈容?”陳綏寧冷冷的說,“你活不了幾天了。”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目的了。”許彥海慢慢的說,“當初她媽媽死了,我把她養在身邊,總覺得有一天能用到。後來找到了阿容,那個時候你已經回來了,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對許家——與其讓他認祖歸宗,不如讓小囡在前邊擋一擋,你果然沒辜負我的期望。”

他笑了笑,繼續說:“至於現在,我更加不會怕——小囡不會讓你動沈容一個指頭的。對了她還不知道這些事。”

眸光寸寸冷然,陳綏寧看著這個露出殘酷表情的、瀕死的男人,輕聲說:“哦?尋你不怕我告訴她?”

他似乎在等他說出這句話,大聲笑了笑,咳嗽著說:“陳綏寧,你其實知道之前的很多事,都是她在算計你吧?你知道她在報復你吧?可是你忍了,你為什麼不說?”

“因為你害怕她心灰意冷,你害怕她離開——你知道仇恨會支撐一個人活下去,那樣總比了無生趣的好,所以你縱容她這樣做,心甘情願陪她演戲。”

“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告訴她,我不是她的父親,只是利用她——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全都背棄她——那種信仰崩塌的感覺,會怎麼樣?”

“告訴她,讓她恨這個世界,還是瞞著她,讓她覺得自己至少還能守護家人,獨獨只恨你——我建議你選第二種。”

陳綏寧後退了半步,低頭看著這個老人,恍惚間,頭一次覺得,進退兩難。

而他看穿了這個年輕人此刻的彷徨和脆弱,詭異的笑了笑:”我要說的話,都 說完了。”

護士將他送出了門口,而許彥海在房間重歸寂靜之後,依舊露出那抹詭異的微笑,顫抖著保伸出手,將呼吸機的電源關閉。

儀器啪一聲跳滅,生命最後一絲火光瞬間滅去。他也慢慢的陷入黑暗的意識。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處湧動著採辦年貨的人們,佳南卻莫名的感到一絲冷意。電話響起來,是陳綏寧打來的,她便報了地址,坐在街邊的星巴克,慢慢的啜吹一杯熱巧克力。

黑色汽車緩緩停下來,下來的年輕人穿著灰色的大衣,硬郎挺括的面料,卓爾不凡。她眯起眼睛,隔著玻璃,對他揮了揮手。

幾天不見,他看上去瘦了一些,兩頰微微有些下陷,輪廓卻顯得更加明晰了,一旁有年輕女孩走過,又忍不住回頭看他,而他全不在意,推開門,拉著她便往外走。

“去哪裡?”佳南忍不住問他。

他不答,將她塞進副駕駛座,親自開了車,往郊區駛去。

佳南忍不住側過頭,看到他高挺的鼻樑,堅毅的薄唇,和有些蒼白的臉色,笑了笑說:“病還沒養好?怎麼瘦了?”

路口紅燈跳亮,他猛地踩下剎車,一言不發的側過身,重重的吻她,似是傾盡了全力,要將她揉進身體的最深處。

甘洌的菸草氣息,熏熏的暖風,佳南的頭腦中一片空白,直到電話鈴聲將她喚醒。

她推了推他,勉力側開臉:“我接個電話。”

他慢慢的、戀戀不捨的放開她,伸手揉揉她的頭髮,重新發動汽車。

寂靜的車子裡,電話那邊醫師的聲音冰涼而冷酷。

“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