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哇的哭了一聲,男人又回頭惡狠狠的說,“再哭把你扔下去!”
津津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手心還攥著巧克力:“別哭,我給你吃這個!”
小男孩一噎一噎的止了哭,津津看到車上多了兩個陌生人,正低聲爭執著什麼,她又是害怕又是緊張,鼓起勇氣,去拉了拉那個女人的衣角:“他吐了……”
女人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看了一眼,一個陌生男人就說:“……半死不活的樣子,買回去還得給他治病……”
“女娃子不錯,看上去挺機靈的……”
他們用看待商品的眼光上下打量津津,津津縮回了車廂後邊,一聲不吭。
似乎過了很久,前邊幾個人終於達成了協議,之前拐走津津的男人低聲說:“送你們到公路口,你們帶著她走。”
車子開始拐彎加速,津津在後邊被甩得頭都暈了,過了好久才停下來。小男孩的嘔吐物讓車子裡聞起來一片刺鼻的味道,開車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將車窗搖下來,又踩下剎車,回頭說:“讓他出去吐!”
後車門被拉開了,兩個孩子被提了出來,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桶水,胡亂沖洗了車子,回頭示意他們將兩個孩子放回車上。
遠遠的晃過幾道車燈,津津的手臂擦在地上,似乎弄破了,她卻不哭不鬧,跟著爬上了車。這一次,或許是因為她乖巧的模樣,前邊的男人也不再將她扔在後邊,踩下油門準備開車。
“叔叔……我的裙子夾住了。”津津拉了拉旁邊男人的袖子,怯怯的說。
“停車!”
男人拉開了車門,津津卻從車子裡掉了出去,小小的一團縮在馬路上。
“抓她回來!”
兩個男人要跳下車的時候,身後車燈的光亮越來越近了,他們不得不拿手遮了遮光,出乎意料的,發現那兩輛車停了下未。
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津津看到有人正大步向自己走未,她想要努力的站起來,只是還未不及動作,就已經被人抱了起來。
“沒事吧?”年輕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小心翼翼的,彷彿稍微大聲一些,就會嚇到小女孩。
津津眯了眯眼睛,漸漸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她立刻像只小小胖胖的八爪魚,攀在他的肩膀上,大聲的說:“爸爸,他們是壞人,打! ”
童聲清脆響亮,又或許是因為她微微仰著頭,路邊的每個人,不僅是人販子,還有陳綏寧身後的一群人,都愣在那裡。而陳綏寧自己,幾乎在瞬間,身影成了化石,一動都不動。
其實津津對“爸爸”這個詞的理解,單純的只停留在“比叔叔更好”的概念上,在這之前,她知道自己沒有爸爸,也悄悄問過同學:“爸爸是什麼?”小夥伴告訴她:“爸爸會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幫我欺負別人!”津津便記住了。
而現在,陳叔叔找到了自己,在小傢伙心裡,就是最好的“爸爸”了。
“爸爸,打他!”小女孩又催促了一聲,或許知道自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嘴巴扁了扁,帶了點哭腔。
陳綏寧終於從一種近乎僵直的狀態中醒悟過來,小聲在津津耳邊說:“爸爸這就去打他們!”
他將女兒放在地上,跨上幾步,抓住那個正要匆忙上車逃跑的男人衣領,一拳精準狠厲的勾在他的下頜上,將他擊倒在地。幾個同夥眼見同伴被抓,慌不迭的自顧自踩下油門就跑了。
“爸爸”帶來的一個陌生叔叔想要抱起自己,津津卻拒絕了,小跑到陳綏寧身邊,也用力踢了人販子一腳,然後仰頭說:“爸爸,還有一個小朋友在車上!”
陳綏寧看著女兒的小動作,笑得異常縱容,彷彿很為她此刻的“暴力”感到自豪。他俯身抱起她,也不等他開口,後邊一輛車已經追著去了,他只是將懷裡小小的身軀抱得緊一些,柔聲說:“我們去把你的小朋友救出來,好不好?”
他的小女兒此刻正環著他的脖子,巴掌不到的小臉上髒兮兮的,只有一雙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似乎在責怪他:“爸爸,我等你好久了!媽媽呢?”
“媽媽在家裡等你呢。”陳綏寧親親她的額頭,抱著她往回走,“害怕嗎?”
津津歪著頭,靠著陳綏寧胸口,認真的想了想:“有一點點。”
他抱著她坐在後座,一邊拿出手機,“我們跟媽媽說幾句話好麼?”
津津點了點頭,靜靜的等著電話接通,聽到那邊熟悉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一聲:“媽媽!我是津津!”
陳綏寧抱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