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家屬。”
恰好急診室裡有人探頭,說了一聲:“準備下,馬上做個小手術。”
護士抬頭看了看他:“那你去聯絡家屬。”
陳綏寧下頜朝一個方向輕輕一揚,淡漠說:“來了。”
沈容急匆匆地趕過來,看到陳綏寧,停下腳步,打招呼說:“陳總。”
急診室門被拉開了,護工推著佳南出來,她就這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白得像是床單的顏色,如果不是胸口輕微的起伏,真像已經死了一樣。
陳綏寧微微直起身子,唇角抿成一條直直的線。
而沈容快步走去她的身邊,俯□,低聲說:“小姐,現在去做個小手術,很快就沒事了。”
佳南睜開眼睛,不知低低說了句什麼話,沈容便安慰她:“不會和上次一樣的,你放心。”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沈容一回頭,看到陳綏寧站在不遠的地方,黑影幽寂,目光微微向上望著廊上的頂燈。他並不確定陳綏寧是不是聽到了剛才自己說的話,躊躇了片刻,終於還是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他依舊是冰冷的神色,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沈容鬆了口氣,向來恭謹有禮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難掩的情緒,他完全能理解她此刻的恐懼,就像那個時候……她被人從鬼門關拉回來,失去了孩子,卻沒有向任何人說起的原因。對於許彥海來說,那是難堪的恥辱。但對於佳南來說……那大概是她,永遠不願意提及的一塊傷口。
這個時候,醫院門口十分清冷。細雨撲在臉上,陳綏寧一低頭,看見車座和絨毯上全是斑斑血跡,說:“明天這輛車好好送去洗洗。”
司機答應了一聲,又問:“陳先生,去哪裡?”
這個問題卻讓他想了很久,似是很難回答:“先開著吧。”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扶著手機光滑的邊緣,有些心不在焉地開啟,又再合上。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