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肺葉咳出來一樣。
“你不會抽菸?”徐卿之這時才想起來,遞煙之前應該先問這個問題。
林鴻文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搖著頭也說不出話。徐卿之幫他拍著背說,“不會就不會吧,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54。
正月十五剛過,正月十六一早,徐卿之便和徐世淮說了要去周時英那兒做事的打算,徐世淮聽了很高興。
“鴻文也會跟我去”,徐卿之接著說。
徐世淮放下茶盞看了看他,“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鴻文這幾年都沒有跟您學醫,可見他是不想做這行的。他聰明機敏,辦事又穩妥……”
“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徐世淮打斷他,“我是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
徐卿之思量了片刻,本想往自己身上攬,徐世淮卻手一揮,“我知道了。”
“爹?”
“其實他走是遲早的事兒”,徐世淮說,“他的心根本不在這兒,走了也好,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爹您說。”
“你們之間沒有嫌隙便罷了,如果生了嫌隙,你斷不能留他在身邊”,徐世淮壓低了聲音說,“這孩子從小心思重,關係好,那就是思慮周全,辦事穩妥。可一旦關係不好,他這些心思,保不齊就全招呼在你身上了。”
“爹,鴻文不至如此。”
“不管他會不會,你答應我便是。”
“好,我答應您。”徐卿之承諾道,“如果有一日我們生了嫌隙,我一定離他遠遠的。”
徐世淮點點頭,再無他話。
既然不在醫館做事,林鴻文也不好意思在醫館住了,轉天在周時英隔壁找了個住處,準備收拾了東西也就搬過去了。走之前,林鴻文最後一次幫馮嬸兒收拾了書房,他用指尖輕輕地劃過那些書脊,不管看過的還是沒看過的,以後只怕是都沒有機會再看了。他想起自己初到這裡時病懨懨的樣子,想起林省身和林鴻銘第一次來看自己的那天,想起院子裡一年年的積雪,掃了又下,下了又掃,堆起來最終都化沒了。林鴻文看著自己映在牆上的影子,那影子高了,卻始終細長。鄭雲和程宇聽說他要走,都很捨不得,但都知道他要往更好的地方去,雖然不捨,卻不挽留。
周時英見他搬出來說,“你就住我那兒去得了,左右我那兒還空著兩間呢。”
林鴻文說“我就不去叨擾你了,自己住才自在。”
周時英湊近了看了看林鴻文,“難不成一陣子不見,你還要金屋藏嬌了?”
林鴻文笑道,“是啊是啊,把你藏我屋裡。”
“嘁,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周時英撇撇嘴,“我說,你還真把醫館的小少爺給我忽悠來了啊?”
“什麼叫忽悠啊”,林鴻文皺眉,“我嘴皮子差點磨破才幫你找來這麼個人物,不然等中國大街那邊開張了,有你哭的時候。”
“還真得哭”,周時英說,“沒有他,就得我去跟洋人打交道。雖然也不是沒跟他們做過買賣,但跟他那樣留洋回來的根本沒法比。洋人喜歡什麼,忌諱什麼,人家門兒清啊。”
“不然我能費工夫把他請來麼。”
“他來了,去中國大街那邊,那你幹嘛啊?”周時英聊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這事兒。
“我跟他去啊”,林鴻文說,“他說了,以後對外就說,我是他助手。對了,你抽空算算,咱們現在所有家當的一成是多少?算清楚了,這錢我替他出,以後的利潤,也分他一成。”
“你等會兒,我捋捋啊”,周時英頭疼地看著林鴻文,“對內你是老闆,他要入夥,錢你替他出,以後利潤分他一成。對外他掌管中國大街的鋪子,你是他跟班……哎呀,怎麼跟你們做個生意,這關係越來越亂呢。”
“都說了是助手”,林鴻文無奈的看著他。
“都一樣”,周時英揮揮手,“你們一天天的就知道折磨我,哎呀,虧得沒讓你住我那兒去,我回去了。”
“……”
55。
周時英第二天便點算清楚了,林鴻文看了一眼數目便掏錢給他。正好徐卿之也在,林鴻文把事情與他說了一下。果不其然的,徐卿之要推拒,林鴻文說,“你聽我把話說完,這錢是我替你墊付的,以後你照這個數目還我就是。”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等我攢到這個數目再入夥?”徐卿之問道。
“沒等你攢到就有人來挖牆角怎麼辦?”林鴻文笑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