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困難。”言若說著,已經淚流滿面,她不夠勇敢,所以才放任自己在病魔中爬不起來。
這五年來,她從來沒有夢見慕長昕,後來從阮菁口中得知長昕死了的訊息,她曾經絕望過。因為她是憑藉他對她的愛才能支撐下來的,可是支撐她的動力卻消失了。
後來她想,只要他能入夢來看她一眼就好,一眼就好。但是三年來,她沒有夢見他,卻在昨晚夢見他了。夢裡的他憂傷的看著她,讓她重新站起來,他說他最愛的若若,是那個溫柔又堅強的小女人,而不是現在這個被病魔折磨著,也折磨著他們最愛的孩子的女人。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醒了,她淚流滿面,卻也試著重新站起來。
盧謹歡並不知道她心裡的百轉千回,她說:“爸爸是個好爸爸。”
不由得,盧謹歡想到自己的父親,小時候,他也是那麼愛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就變了,變得陌生變得疏離。盧謹歡知道自己的個性不討喜,她不能像盧謹純一樣去逗他開心,她只敢默默的看著他,從來不肯靠近。
言若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推她去外面,兩人在青石鋪就的小路上前行著,陽光正好,將她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婆媳兩人第一次這麼親切的相處,盧謹歡話不多,多半是在聽言若講。
她知道,缺失的這五年,她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於是默默的聽著。言若似乎一夕之間真的變回了正常人,說話動作,都跟正常人無二。
她們走著走著,就來到靜安雅筑外面,言若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盧謹歡意識到時,連忙要推她離開。這裡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個噩夢,他們說話都會避開這幾個字,這時候推她到這裡來,她不是成心想刺激得她病發麼?
“媽媽,您在外面待了很久了,再不回去就感冒了,我們回去吧。”盧謹歡一邊推她往回走,一邊道。結果剛轉了身,言若就按住她的手。
“謹歡,每個人都不肯正視自己的痛處,因為他們還在害怕。我想進去看看,我想把這個心魔真正的克服過去。”毫無疑問的,言若是勇敢的,誰離開了牢籠,還敢再回牢籠裡去?
盧謹歡不安的看著她,說:“媽媽,您想看等您身體再好一點,我們再去吧,好嗎?”
言若不可能一夕之間把五年來的折磨全都忘記,這時候進去靜安雅筑,絕對不明智。可是言若卻執意要進去,盧謹歡正愁眉不展時,卻聽見汽車開進來的聲音,她回頭望去,是阮菁的勞斯萊斯。
她一下子慌了,阮菁被放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她從來沒回慕宅過,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偏偏要命的是,還撞上了言若在這裡。她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推著言若往回跑,剛才她雖已經有著破釜沉舟的衝動,可是這會兒真正面對阮菁,她還是害怕。
至少也該等言若的病情再穩定些,如果言若因為見到阮菁再度病發,她根本就無法嚮慕巖交代。
“媽媽,我們回去。”盧謹歡連忙推著言若往回走,沒走幾步,勞斯萊斯吱一聲停在他們跟前,阮菁風情萬種的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笑盈盈道:“喲,這不是歡歡麼,這麼急要去哪裡呀?”
迫不得已,盧謹歡只好停下所有動作,她敏銳的發現言若在聽到阮菁的聲音時,背影一滯。她心裡著急,移開身體擋住言若,對阮菁尷尬的笑了笑,說:“您回來了?”
阮菁彷彿根本沒有看見言若一般,自顧自的跟盧謹歡說話,“什麼您啊您,你這孩子,現在連媽媽也不會叫了?你可是我為慕巖精挑細選的妻子,以前還親親熱熱的叫我媽媽,現在怎的這麼生疏了?”
盧謹歡後背泛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瞥了一眼言若,生怕她會多想,連忙道:“您說的哪裡話,這段日子,您受苦了吧?”
阮菁藏在袖子裡的手猛得一緊,她沒搭她的話,彷彿這才注意到言若的存在,她推門下車,來到言若面前,一站一坐,她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妹妹你啊,得到自由的日子怎麼樣?特別舒服吧。”
言若按在輪椅上的手指已經發白,她額上全是冷汗,連瞳孔都在微縮著。對阮菁,她不是不害怕,只是拼命讓自己克服心裡的懼意。
盧謹歡擔憂的看著她,生怕她一氣之下,病又復發了,連聲道:“阮…阮姨,媽媽身體不好,我們先告辭了。”她推著言若要走,卻被阮菁叫住。
“慢著。”阮菁擋在輪椅前,輕蔑的看著盧謹歡,“你是我親自挑來放在慕巖身邊的人,你以為她會接納你?盧謹歡,你別做夢了,不管她是瘋是正常,她永遠都不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