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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二十年的監獄,等他再出來時,一切都塵埃落定。

慕巖去新加坡時,阮菁天已經被扣押起來,沒有了光鮮亮麗的裝飾,他彷彿瞬間老去。出事前,他曾給阮菁打了電話,他這個妹子有時候絕情起來,根本就不管任何人的死活。

他為她效盡犬馬之勞,不求能跟她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至少在他落魄如今日這般光景,她可以伸手拉他一把。可是她只派人來給他傳了個口信,若想嫂子跟他的寶貝兒子後半輩子平安富足的過日子,就不要抖出她。

那一刻他真的絕望了,很早以前,阮菁就提醒過他,讓他小心做事,不要讓慕巖抓住了把柄。他嫌慕巖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總公司裡大半元老都是阮菁提上來的,怎麼查也查不到他頭上來。

可是夜路走多了,終究遇上了鬼。

偷稅漏稅一經舉報,新加坡警方立即逮捕了他,將他扣押在警局。他打通了許多關係才能送出一個口信,結果只換來阮菁的狠決。

他不甘心就此坐牢,阮菁對他不仁,就別怪他對她不義。他已經想好了,如果慕巖答應不追究他,他就倒戈相向,怒指阮菁這些年透過他做的那些勾當。

慕巖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半百老人,因為被扣押在警局,這些日子憂思過度,一頭油光水滑的黑髮一夜之間白了許多。

他在問詢室等著警察將他押過來,神情冷漠的示意他坐下,阮青天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拘謹的坐在木質椅子裡。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面對眼前這個尊貴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他才知道自己終是輕了敵。

慕巖淡淡睨著他,沒有率先開口。可即使是那麼淡然的目光,對此刻心中惴惴的阮青天來說,也是充滿壓迫感的。他侷促起來,這幾年他在新加坡,一年只回去參加一次年會,很少有機會見到慕巖。

在他印象中,一直覺得慕巖還是十幾歲毛還沒長全的毛頭小子。可時光荏苒,歲月已經將他沉澱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精明男人。這一刻他面對他,再沒有當初的傲氣。

“慕…慕總。”

慕巖淡淡頷首,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掀了掀薄唇,道:“子公司這邊一直由舅舅您在打理,我很放心,本來還打算年後將子公司的經營權全部移交給您,沒想到您……,您怎麼就這麼糊塗?偷稅漏稅這種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可是真要關了進去,沒有十年八年,也出不來的。更何況數額龐大,怕是要在裡面待一輩子了。”

他痛心的說完,又輕描淡寫道:“不過舅舅您放心,這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給您減刑。”

阮青天過了好些天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慕巖這番話說進他心坎裡,他渾身劇烈的顫抖,倏然起身越過桌面抓住慕巖的手,急切道:“慕巖,舅舅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你一定要救救我。”

慕巖忍住心底湧起的厭惡之情沒有甩開他的手,他說:“嗯,您放心,我怎麼也不會看著您去坐牢的,不過警方講究的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您得老實交代您這些年偷稅漏稅的金額,還有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是否能夠減刑,最大限度上來講,還是需要您的配合呀。”

不得不說慕巖的攻防戰打得十分漂亮,幾句話就讓阮青天心裡翻天覆地,他心裡還殘存著阮菁最終會舍不下血脈親情來幫他,所以他沒有立即答應慕巖。

慕巖自然看出了他的遲疑,也沒有強迫他。他人都來了新加坡,阮菁那邊他派了人嚴密監視。又透過景辰熙特殊的身份跟新加坡這邊的警方打了招呼,沒有他的准許,阮青天想要得到阮菁送來的訊息,簡直是做夢。

從警局出來,分局的局長親自將他送上了車,慕巖趁沒有人看見的時候,將一個信封塞進了局長的手裡,那裡面有一張一百萬的金卡。慕巖知道,要想徹底隔離阮青天,眼前這個分局的一把手是關鍵人物。要想他不在後面搞小動作,只有拿錢穩住他。

早在盧謹歡告訴他這些年賬務報表有問題時,他就開始策劃。阮菁那筆錢來無影去無蹤,肯定是經過信得過的人的手,否則不可能做到一點痕跡也沒有。

他就想,對阮菁來說最信得過的無非就是孃家人,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他一早就將目標鎖定阮青天,只要阮青天出事,阮菁必定慌亂,到時候是保是棄,情況都對他十分有利。

阮青天一定知道許多內幕,包括洗黑錢的運作模式。有了他在手,他要扳倒阮菁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局長的臉立即笑得比七月的陽光還要燦爛,送走了這樽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