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落的傳進她耳裡,她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他變了,真的變了。
“衛鈺哥,不想讓我變得更可悲,你走吧,別管我了。”盧謹歡穿好衣服走出去,近乎哀求的看著衛鈺。她做錯了什麼,最愛的男人把她當仇人看待,他知不知道,她也是無辜的?
衛鈺怔愣的看著她,她臉上的悽絕讓他心痛,她眼裡的堅持讓他頹然,“歡歡,我怎麼能不管你?不要跟他走,他會傷害你的。”
盧謹歡閉了閉眼睛,心裡空得發疼,她殘忍道:“衛鈺哥,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就算他傷害我,我也心甘情願。”
說完,她沒有再看衛鈺,也不忍再看,轉身往病房外走去。慕巖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再看衛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他冷笑一聲,大步追上去。
來到停車場,慕巖拽住她的手腕,冷聲宣告,“盧謹歡,我給過你離開我的機會,但是你不肯走,那麼這輩子,就算我們互相折磨,你都別想逃離我。”
盧謹歡心裡很難受,她不再試圖跟他犟,她有氣無力道:“我從來沒想過逃離你身邊,慕巖,就算我要走,也是被你逼走的。”
“逼?歡歡,到底是誰逼誰了?”慕巖雙手插在褲兜裡,一派輕鬆的看著她。然而他緊繃的下頷,銳利的目光,都透露出他的不悅。
盧謹歡低垂著頭,不肯看他,“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受到傷害了,我沒有麼?對,他是我爸爸,我這條命是他給的,我被他利用被他傷害,是我活該。但是我不欠你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她說這話時,已經抬起頭來盯著他,她也想討一個公道,可她能去哪裡討公道?
“就憑你是他的女兒,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慕巖冷冷的道,他知道自己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可是他除了用這樣的爛藉口,他根本留不住她。當他知道他們兩家的血海深仇時,他就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是他固執的不肯放手,非要讓她陪著他在仇恨裡沉淪。
盧謹歡曬然一笑,那麼睿智冷靜的一個男人,面對仇恨也失去了以往的心性,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好,算我倒黴,你想怎麼對付我,儘管放馬過來,玩夠了,就請放了我。”
她說完,坐進了副駕駛座。慕巖雙手緊握成拳,神色陰沉得嚇人,耳邊還回蕩著她滿不在乎的話語。為什麼,他心裡一點也不痛快?
僵持半晌,慕巖也坐進車裡,發動車子駛離。
盧謹歡跟慕巖剛走沒一會兒,慕楚的車就到了,他提著午飯來的。這幾天,他忙得焦頭爛額,除了應付公司的事,還有就是盧謹歡的事,他已經好久沒有睡好覺了。
乘電梯上樓,他來到病房外,看見護士正在整理床鋪,他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個房間的病人呢?”
“出院了。”
“出院?什麼時候?”慕楚震驚的看著她們。
“就在剛才,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來接她出院的,你不認識嗎?對了,最近的雜誌上都有他的緋聞,真人比照片帥多了。”護士花痴的道,雖然那個男人滿臉陰戾,但是能近距離看到這麼帥的男人,就算被凍僵了,也是值得的。
慕楚一下子聯想到那人是誰,急忙丟下保溫桶,轉身往外跑去。在走廊裡,他遇到了衛鈺。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揪住他的衣領,問道:“歡歡呢?是不是被慕巖帶走了?”
他早就知道慕巖不會輕易放過歡歡,前些天他去跟慕巖談過,讓他跟歡歡離婚,他二話不說將他轟出了慕氏。他還記得他當時說的狠話,“既然盧文彥讓我們一家人都活在地獄裡,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大哥的轉變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他理解他。可是他要傷害的人,是他珍若至寶的親人,他無法理解他。
“慕楚,我跟慕巖認識了很多年了,他想做的事,沒有人能攔得住。”衛鈺道。
慕楚又豈會不知道大哥的個性,6年前,言姨出了車禍,大哥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從部隊退役下來。他對經商一竅不通,卻在短短三個月時間裡,將公司裡的事盡數掌握在手中,那時候他就知道,只要是大哥想做的事,哪怕前方困難重重,他也一定能夠做到。
可是現在,他要做的事是報仇,歡歡是無辜的,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關懷,憑什麼還要承受盧文彥種下的惡果?
“我不管攔不攔得住,我不准他傷害歡歡,否則我跟他沒完。”慕楚說完,丟下衛鈺大步離開。
………………
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