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被雨水暈染後的白玉!
每一次隔窗而望,一種莫名的吸引,令他停車,他想象不到怎樣的女人會將一束束鈴蘭花擺放在玻璃門前,身後是繁花錦簇,奼紫嫣紅,爭相鬥豔,唯那獨樹一幟的鈴蘭花與他們隔窗開映。
佳佳不解,蘭蘭姐怎麼沒有迴音呢?!!
正當前後兩難之際,莫之城接到一陌生的來電,他收回目光,只覺好奇,看號碼像是來自國外,本能的豎起了些提防。
果然,這電話是來自英國。
塞維爾街上一家名聲顯著的百年成衣店,正是那店家的來電,莫之城眉心微皺:“衣服?”
“是的,先生,這次是成衣的第一次微調,想問下莫先生什麼時候有空能親自來一趟?”
莫之城當時愣怔,雖然他每年都會去英國定製,今年也原本要與某個女人一起去,但因為種種原因擱淺:“抱歉,我好像沒有定製過,是不是弄錯了?”
他心下有種預感,垂眼看過鈴蘭花時,
那刻,又怕那樣的預感會落空。
因為他知道,讓人心懷希望,捧著一顆甜糖,卻讓他一步步深陷於絕望,像熱鍋上等死的螞蟻,那樣的過程才是最殘忍……
顯然,那是他慣用的伎倆,
他曾對她付諸所有的,深深的傷痛,那個女人卻編織著回憶的,要一點一點,無孔不入的滲入他的骨血。
電話那端有些驚訝,只道:“那位小姐還沒告訴您嗎?”
“哪位小姐?”頓時,他的思緒飄離。
“那位小姐沒留下姓名,只留了莫先生的聯絡電話,方便成衣微調的時候,我們和您聯絡。莫先生這兩天有時間的話,可否前來試穿一下?”
他知道沒得到預料中的名字,那鈴蘭花在微風中輕搖,
他有種失落,彷彿被一顆心被提到了雲霄深處,卻被狠狠的砸了下。
莫之城一怔,心被扯動時,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炙熱。
自接到這個電話起,他只覺自己的眸光暗去,電話那端傳來不斷的詢問聲:“莫先生,你有沒有在聽?”
“我在聽!”
“因為當時您本人沒有前來,我原本不想接這一單。可是那位小姐特意說道,是為了一個失去而不會復返的男人,我就被她這句話感動了,以愛的名義定製的這套成衣,一定有不一樣的意義,所以莫先生可否定個時間來?”
——一個失去而不復返的男人!
莫之城失笑著,他只覺是個陌大的諷刺,他的笑在顫,卻看不見自己的神色又有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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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女人的耳邊盡是刺耳的鳴聲,朦朦朧朧間,她感覺到身體輕飄的如雲,她感覺到手心被緊緊的握住,聽見那聲音焦灼而顫慄:“鈴蘭,鈴蘭……”
她痛苦的看著聲音來源處,卻看不清他的面容,子宮頻繁性收縮的疼痛令她掐緊男人的手背,那蒼白的纖指,因緊握而骨骼突兀,她快呼吸不了,清瘦的臉龐被冷汗染溼,整張臉慘白如紙,似被雨水沖洗的一乾二淨。
“鈴蘭……堅持,一定要堅持。”那個聲音深深的牽引著她,可是她整個人已如黃沙下的荒蕪,她哭著:“曉遲……”唇邊不斷溢位孩子的名字,
“患者情況非常緊急,大人和孩子都非常危險,”送往手術室,主治醫生焦急問道:“她曾經是否有什麼疾病史?!”
湯沛被問的滿眼震驚,不可置信的望過葉鈴蘭,疾病史?
“鈴蘭,”話到唇邊,才覺顫慄不已。
女人痛的不能言喻,她聽清主治醫生的問話,拼命的喘息,費勁所有的力氣,喃喃:“救……曉遲……”
“不要!”湯沛吼道,
她顫慄的掩著眸子,艱難的道:“我……有先天性……”
“先天性什麼?先天性什麼????”湯沛瘋了,容顏佈滿著驚恐,
“先天性……小風鈴……”她胡亂喃喃,
“小風鈴?”他焦灼的問道:“鈴蘭,你到底怎麼了?”
“我……心臟不好,所以……先救孩子……救曉遲……”大顆的冷汗淋漓的滑過她尖瘦的下巴,她艱難的說下。
他緊握著她的手,一邊奔跑,一邊深喚:不要,葉鈴蘭,我要你和孩子一起回來!
聽到沒有,我要你和曉遲一起回來,我問你聽到沒有!!!他斥道,眼裡卻有淚砸進了她頰邊。
她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