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南江迎來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下機已是傍晚,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葉勝寒的住處,她給葉勝寒準備的禮物,想第一時間送給他。
雪花如絮,她攥緊著衣服,沒帶雨傘,她整個人似覆著一層白。她噌噌的踏著臺階,見葉勝寒剛好回家,白宇晨跟隨其後,她欲出聲喊住,卻聽見白宇晨那廝的聲音:“你今天去找那幾個老傢伙,情況怎麼樣?”
葉鈴蘭一怔,緩下了腳步,偷偷聽著。葉勝寒沉默片刻,只低聲的說:“和預料中差不多吧。”
“什麼叫做差不多?”白宇晨聲色裡夾著闇火。
葉勝寒握著鑰匙的手一緊,隔著餘光看他:“對,沒錯,從前那些葉氏功臣要麼以安度晚年為藉口拒絕我,要麼直接不見我,還有你父親沒告訴你,讓你也離我遠一點嗎?”男人極盡隱忍的情緒,彷彿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可他忍著,多年來的境遇,那些冷嘲已讓他一忍再忍。
白宇晨看著他眼底蘊著的怒火,所有的話都哽塞著喉嚨。
“宇晨,他們的眼神都在告訴同一件事,那就是我是在痴人做夢。”
“我父親,他——”白宇晨為難的道。
葉勝寒閉眸,深深的一嘆,按壓著那些火燙的怒火,他緩過神,才恢復沉靜:“沒事、沒事。”他靜靜的喃喃:“除非我死,我是不會放棄葉氏的,這是我父親一手拼起的基業,我不會放棄,也不能放棄。”
“勝寒,告訴我莫之城為什麼那麼恨葉家,根本不給葉家喘活的機會,要將你們置於死地而後快。”
葉勝寒陷入一陣沉寂。
那隱藏在暗夜裡的嬌影怔忡著,似乎在等他的答案,卻什麼也沒等到,她抬頭望著感應燈下那個身影,葉勝寒回神,開啟房門,隨後啪的一聲,房門應聲而上。一切都戛然而止,鈴蘭沒有出聲,也沒有繼續上樓,只靜悄的轉身,帶著那個還沒送出的木製的風鈴離開。夜幕下的南江,覆掩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她緩緩而行,雪地裡印著那雪白的腳印,一路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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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鈴蘭連夜寫好調研報告,臨睡前她撥弄著那串木風鈴,靜夜裡只聽見婉轉的聲色,那般悅耳,可女人若有所思,就如白宇晨所說,葉氏與莫之城到底又有何恩怨?!一切彷彿是個謎。出差幾日,算是真正接近莫之城,既然如此,她不能再欲擒故縱,倒不如順著他意。
翌日,莫之城並沒迴天城,聽說從巴厘島回來,又飛維加斯。下班時,葉鈴蘭悄悄隔著門縫,見湯沛正在粉碎檔案。葉鈴蘭便開始留意‘天城’怎樣處理那些被粉碎後的檔案。一般由保潔員一併清掃,葉鈴蘭留心到這條線索後,便開始有目地的收集。每天借加班時機,最後離開‘天城’,在不起眼的垃圾堆裡撿回那些被粉碎成片的紙頁。
鈴蘭又匆匆折回大堂,從正門離開。
“葉鈴蘭——”身後一陣聲響,鈴蘭一怔,一股心虛湧入心口,腳下的步子停下,她直了直腰背,緊緊攥著手包,她轉身,才看見那一行男女,正是同一批的儲備幹部,她才鬆了一口氣,輕輕抹去額頭的冷汗,回以淺笑:“原來是你們,怎麼也這麼晚下班?”
“去賭場玩一把?怎樣?”小周笑著。
“賭一把?”鈴蘭微微一怔。
其中一女人,衣著打扮的明豔動人,她叫蔣敏,那次慶祝晚宴便是她從中起鬨,葉鈴蘭只見她環胸,並不以為然的瞥看過她,鈴蘭知道,上次出差,原本是她和小周隨莫之城前往巴厘島,可臨時變動,蔣敏心裡自是不服:“是啊,聽說葉小姐無論做什麼都是術業有專攻,既然在‘天城’,那更是熟悉賭場裡那些小玩意,今晚既然碰上了,要不賭一場?要好讓我們開開眼界,見識見識。”
葉鈴蘭聽出蔣敏話中的挑釁,她不想惹事,正出口拒絕時,小周又言:“玩一把,我們也不賭大,也就玩玩老虎機,下班後,大家一起消遣消遣。那次慶祝晚宴後,你和我們也走的較疏,今晚我們也不賭別的,輸的人請喝咖啡怎樣?”
鈴蘭也不好拒絕,她還不能為此樹敵,只便淺笑點頭應答:“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幾分禮貌:“不過老虎機我真不太擅長,我看今晚得請大家喝咖啡了。”
蔣敏冷眼看她,輕嗤的笑過,便一同前往nightcity。葉鈴蘭對賭著實不精通,前幾把碰運氣,涉險小贏幾把,到最後還是不及蔣敏幾人,她無奈的笑著嘆息:“你看我玩這個,腦子就轉不過彎,今晚的咖啡我包了,大家開心就好。”
“葉小姐,我比你大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