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
“能給我們一點時間嗎?”禮貌的和江株竹打了個招呼後,齊永峰請求她。
連琪悄悄退了兩步,仍是躲在江株竹背後,不想和他打交道。江株竹卻是往旁邊撤開,用行動表示不支援她一直選擇逃避,順應了齊永峰的請求。
連琪無助的看了離開的江株竹一眼,強迫自己面對齊永峰,明明極累還要故作冷淡:“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懷孕……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能好好談談嗎?你不要衝動把孩子打掉好嗎?”不知谷珍對他說了什麼,他認定連琪鐵了心的要打掉孩子:“我真的很開心你有了我們的孩子,我求你認真的考慮一下,流產對你身體也不好……”
齊永峰的哀求聲漸漸消弭,江株竹走到醫院大廳,找了個位子坐下,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八點,指定是要錯過江寒函的節目了。
晚上的醫院人流不見減少,有個在家屬攙扶下的年輕女孩映入了江株竹視線,看了看已是沒有空位。江株竹一邊起身讓位給她,一邊想到節目的事情,沒注意到女孩謝過她後,視線一直盯著她看,表情趨向於憤怒。
“你站住!”女孩的父親一聲怒喝,氣勢沖沖的上前阻止欲要離去的江株竹。
江株竹還未反應過來,女孩父親衝到她面前,伸手指著她鼻子:“你還有臉出現在我們面前?!”
劈頭蓋臉的質問讓江株竹茫然四顧,看看這位父親,又看看女孩,塵封的記憶忽然從腦海中被翻出來。她心下一悸,低了頭半句話不說的,加快了腳步繞開他們。
“你往哪走?!”女孩父親攔住她,仇恨的眼光注視著她:“你爸還在坐牢吧?我希望他死在牢裡才好!你和你父親一個樣,早晚也會進監獄!你們這些人渣憑什麼活得好好的,不公平!”
女孩父親不帶髒字,惡毒的語言層出不窮,漸漸圍過來的旁觀人群就不說了,單講被吸引過來的醫院保安,一看又是江株竹,好奇心下就慢了幾拍,磨磨蹭蹭的靜觀事態發展。
她帶著弟弟辛辛苦苦的來到S城生活,好好的一個家,父親坐牢,母親得病,破碎的不成樣子。他憑什麼……憑什麼還能在這裡指責自己!
江株竹忽然忍耐不了,抬頭直視女孩父親:“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兩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包,女孩父親壓抑不住怒火,伸手欲要打向江株竹,被走近的女孩攔住。
她注視著江株竹,漠然問道:“我參加的互助會里,大家都有過意不去的家屬每年送禮物慰問,只有我,一直被不聞不問。我們年紀差不多大,你父親對我做那種事,我從來沒機會問你,你都是怎麼想?”
我家破人散,你問我怎麼想的?江株竹冷笑,面對這個指控父親□□她的女孩呂柔,升不起半點同情,父親並沒有做什麼,莫名其妙的為什麼要去慰問去道歉?她又有什麼資格擺出受害者的姿態質問自己?!
“真正毀了別人生活的是你,你不做反省,還在這裡問我,有什麼意思呢?”江株竹的悲憤不比她少,可多年來生活磨練,早就讓江株竹知道爭執無用,冷靜了一下道:“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好狗不擋道,讓開!”
江株竹錯步,也不管什麼雅觀與否,扒開人群,從縫隙中快速鑽了出去。面對避而不站的江株竹,呂柔和其父的氣勢猶如灌滿了氣的球被洩掉,空蕩蕩的沒有著落。看看尚未散開的人群,父女倆恢復了之前沉悶的樣子,從頭向別人訴說他們遭遇了什麼。
兩句話聽出大概的人們,看向江株竹背影的視線中不免帶了鄙夷,一個個的出聲安慰父女倆,說不出的義憤填膺。
——
夜晚已至,絢麗的各色燈光點亮夜晚,連琪還在和齊永峰談話,發簡訊讓江株竹先回家。大步離開醫院的江株竹,回了句先在周圍轉轉,等她一起回,便按滅了手機。
江株竹不覺疲憊的走了很遠,路邊行人肆意調笑著經過她身邊,夜燈昏暗曖昧的光線下,她停下腳步席地而坐,卸下強裝堅硬的盔甲,滿心疲倦。
質問的呂柔、無奈的父親、神經質的母親和年少的弟弟,還有懷孕的連琪……許多個面龐在腦海中來回閃現,夾雜在從高中畢業那刻開始的回憶中,不停翻滾在江株竹的思緒中,讓她頭痛欲裂。
為什麼生活不似童話?
江株竹也想質問,卻不知問誰,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上,堅持有何意義?都不過是無用功。
“譁……”
人群喧譁聲將江株竹從頹然中驚醒,順著望過去,不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