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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沒有任何情緒,也好像忘記了思考,大腦放空。良久,這場雨和五年前那場夜雨在她眼前重合到了一起。

而那種撕心裂肺之後傷口潰爛直到結疤的鈍痛感也與五年前如出一轍。

她突然覺得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照例下班回家,可這個夜晚卻彷彿有些詭異,梁惜箏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只是隱隱約約聽到細若蚊蠅的抽氣聲,被雨水浸溼的空氣裡甚至還有些血腥味道。

她心神不寧地抬頭看了看,三樓房東家裡的燈光還亮著,電視螢幕的亮光時時閃爍。而二樓,除了梁惜微給她留的一盞燈光外竟是一片死寂。

梁惜箏定了定心神抬步走上樓梯,終於在二樓樓梯口看到令她忍不住驚叫的一幕,還好雨聲沖淡了她的尖叫。

倒在地上的男人面色極為痛苦,他的頭枕在一隻手臂上,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他彷彿已經意識渙散了許久,卻被梁惜箏的一聲尖叫拉了回來,他艱難地朝她看去想是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就再度昏了過去。

有什麼東西流淌到了梁惜箏腳下,她以為是雨水,卻猛然驚醒這裡是雨淋不到的地方。

是血,水流一般湧出的血。

梁惜箏想到了什麼噩夢般的事,記憶深處裡那些密密麻麻的痛意像蟻蟲爬滿全身啃咬著她的每一處面板,她拼命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只是一瞬間,她顧不上害怕便上前扶起那個男人,他早已沒有了意識,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183的高大身材使得梁惜箏根本搬不動他,可是地上流淌成河的鮮血又那樣觸目驚心,大概是想到了躺在血泊裡的媽媽,梁惜箏拼命用力。

如果當初自己能早發現就好了,她也會像現在這樣用盡全力去救媽媽,也許媽媽就不會離開了。

09。葉亦琛

葉亦琛醒來時是在一個簡陋卻被佈置得很溫馨的房間,他身上蓋了一層套著碎花套薄被,還帶著些洗衣粉的清香和陽光的味道。

觸目可見的桌上放著一隻小鍋,鍋下壓著一張紙條,葉亦琛費勁地起身想要抽出那張紙條看看,卻先被胸口處的疼痛襲擾得全身戰慄。

狹長的丹鳳眼驟然眯起。

既然那些人下了狠手,他若不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就對不起昨夜那些人的趕盡殺絕了。

狠戾的男人收斂心神,忍著胸口上的扯痛下了床,坐在了沙發上。他輕抽出那張已被鍋底的水汽沾溼的紙條看了起來,筆跡潦草卻不失美感。

“你的傷很重去醫院看看吧。走得時候記得關好門。”

葉亦琛忽然為這個女人的大膽感到不可思議。將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帶回家就罷了,甚至還將這人就這樣草率地留在了家裡。

梁惜箏之所以敢這麼大膽把一個陌生人留在家裡一是因為她已經匆匆解釋了一下就讓梁惜微去了圖書館不怕梁惜微會有什麼事,二是因為她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東西,所以她也從不擔心會被偷。

葉亦琛看完紙條隨手收進了褲兜,此時他身上套著一件女式睡衣,而他原先的衣服已經被洗乾淨晾曬在太陽底下,被風吹得飄搖。

鍋裡是青菜粥,潔白的米粥裡嵌著些顏色嫩綠的青菜,許是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正經飯了,葉亦琛胃口很好,連鍋底都颳了個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的葉亦琛心情很好,他看了眼自己胸口上貼得一本正經的紗布心裡竟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昨夜裡他意識不清,只是依稀記得聽到一聲尖叫然後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側臉,他想阻止卻根本沒有力氣,疼痛來襲,他便失去了知覺,後來的事就不再記得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在這個清淡的早晨略顯突兀,葉亦琛看了眼螢幕,劃下接聽。電話那邊的人語氣急切“您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小傷,不必。”葉亦琛一口回絕,比起去醫院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這時插在口袋裡的手觸到一張薄紙,他想了想還是改口:“叫康橋來。”

葉亦琛拖著步子回了自己家,同樣狹小的房間裡槍支和藥箱佔了大半地方。

康橋很快趕來,看見靠在沙發上還穿著女式睡衣的葉亦琛不由一怔,葉亦琛這才想起他還沒來及換衣服,陰惻惻地瞪了瞪康橋:“敢笑我廢了你。”康橋好不容易憋住笑,著手檢視起傷勢。扯下被貼得工工整整的紗布,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眼前。康橋的臉色很不好:“那個畜生還真得下得了手。要不是處理得早我這會只能給你燒紙了。”葉亦琛把玩著鐵鑷子的手驟然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