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
窗簾的縫隙裡透過一絲絲晨光,房間裡矇矇亮。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溼汗,又撥了撥頭髮,抬眸間,看到床尾,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咦?她怕黑,所以每天晚上都喜歡將床尾的落地燈點著,怎麼那盞燈是滅的。
窗外天已經朦朦亮,光線透過窗簾,讓整個屋子看起來不是那麼暗。
她的目光落在左側床尾拱起的被子上,停頓了幾秒,猛地偏過頭,正好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
這一看,她歇斯底里潦尖叫出聲:“啊——”
小七在她第一次短促低悶的尖叫聲中已經驚醒。
清晨時分,入耳的第一個聲音不是他喜歡的鳥叫聲,而是身邊女人的恐怖叫聲。這樣的噪音刺激著他的耳膜,讓他的心律加快。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你怎麼會在我床上?!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對我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啊——”韓秀再一次放聲尖叫,抓住身後的枕頭向下床側拍去。
小七沒料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臉部身上著著實實地被灌滿了蕎麥的枕頭打了兩下,生疼。就在枕頭將要落下第三次,他伸出手,攔下了這個約莫有幾斤重的蕎麥枕頭,然後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身。
枕頭被抓住,沒有武器,韓秀鬆了手,直接伸手向小七打去。
小七悶哼一聲,肩頭上的傷口被韓秀的手掌重重地一擊,有種錐心的疼痛。
“你怎麼跑進我房裡的?!”韓秀氣急,手腳並用。
小七這次有了防備,在她又一次揮手打過來的同時,他迅速伸出手擋住。
兩人拉扯之間,小七的忍耐到了極限,索性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倒在床上。
她剛想掙扎,他的兩隻手迅速按住她的手腕,撐在了她的上方。她又抬起腳,想用腳踹他,卻徒勞,因為他會先她一步,用腿抵住她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
所謂男上女下,剛好形成了萬分和諧的姿勢。
因為劇烈的鬥爭,小七粗喘著氣,那從鼻端噴出溫熱的氣息真接撩撥著韓秀的面部。韓秀可以清楚地聽見,她和他的心都在猛烈地跳動著。
韓秀羞憤地就差沒用腦袋撞死壓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只要他的身體再下壓一點,便可以直接對她攻城略地了。
“唐澤齊,我救你,讓你住我家,是看在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份上,是看你媽的面子。你現在這種樣子算什麼?!半夜爬上我的床,你現在是想強X嗎?如果你缺女人,你直接講,我幫你打電話,想跟你上床的女人一定能從這裡排到市中心。”這是引兒狼入室嗎?韓秀覺得好悲涼,死死地盯著他。
她每說一句話,小七的雙眉都會下意識的輕皺,眼眸的顏色也會跟著越發的深沉起來。直到她說完,他的雙眸裡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顏色,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僵硬。
隔了好久,他才不確定地開口問道:“你反應這麼大,是以為我要強X你?”
“難道不是嗎?”男人半夜偷偷摸摸爬上女人的床,難道只會是純粹來睡覺?!
“我沒有在你身上聞到半點人體資訊素的氣味,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大腦皮層活動變強,體內細胞氧含增多,更沒有荷爾蒙分泌過旺,所以不可能做出強迫你進行□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說不出的雲淡風輕。
□?只有畜生那啥才叫□,他究竟懂不懂?為什麼他一開口都有種讓人隨時想拿根麵條去上吊的感覺?
只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他並無惡意。她有些混亂,便問:“那你現在壓著我什麼意思?你不是想那啥,那你偷偷摸摸爬上我的床什麼意思?”
“睡覺。”言簡意駭。
“睡覺?!別的男人這樣說,也許我會信,但你說睡覺,說給鬼聽,鬼都不信。你快放開我啦,手腕都要被你壓斷了。”他身體的整個力量幾乎全壓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手腕被壓得快要斷了,痛死了。
他盯著她面部表情變得扭曲,憤怒的雙眸滿是痛苦,他鬆了壓在她手腕上的雙手,從床上起身,異常平靜地看著她,淡淡地說:“現在晚上溫度差不多在33…34℃,我一直以為這裡沒辦法達到室內恆溫,但是昨晚你的房門沒有關上,當我走近的時候,我才知道你的房間是例外。還有,我也一直以為這裡所有人都是睡沙發,進了房間後,我才知道你睡得是床。”他頓了頓,幽黑的眼眸裡滿是鄙夷,“所以,我只是進來睡覺,是你想得太多了。”
被束縛的身體終於得到了自由,韓秀卻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