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入睡。
傅清漪看著大姐慘白不安的睡容,卻是心事重重,腦海裡不斷回想大姐那句話——
如果小皇子真的不是白漣害的,真兇又是誰?
一切都在好轉,無緣面世的小皇子似乎也漸漸被人遺忘。
傅清漪從國子監回來,靜靜地看書,偶爾抬頭,看著姜淮在院子裡拼命練武,他招式詭譎,拳法凌厲,直衝命門。
“姜淮。”她終於忍不住出聲,“你最近怎麼了?”
姜淮一怔,練武的動作也不自覺停下。
他走到傅清漪跟前,站定,看了她許久,緩緩出聲:“我想從軍。”他的話語如他的表情一樣冷靜,唯有背在身後的手在輕顫。
從軍……就意味著要離開她。
聽到姜淮的話,傅清漪心下大震,猛地抬頭看著他,半晌不能語。
“為何?”她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書,目光仔細地巡查著他臉上的表情,“為何?”
只是心裡卻明白,他既然出了聲,說明這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他也絕不會再動搖。
只是……為何要上戰場?憑藉他的才智,難道就不可以在這裡打下一片天嗎?
南越目前狀況並不好,西寧也是見南越先帝將南越國力敗得差不多,才敢討伐這個泱泱大國。
她並不看好這場戰事,即使南越獲勝,也一定會異常艱難,多則幾十年,少則……也要三年五載。
她不想讓他捲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見傅清漪滿目蒼涼,姜淮輕嘆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不想一直碌碌無為。”他冷靜地陳述,似乎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根本與她無關。
傅清漪看著他,心裡已經瞭然,她環抱著書本,盯著他不作聲。
“我已經和傅四約好了。”姜淮緩緩開口,聲音平穩無波,“今夜子時,我們便會出門。”
眼淚驀地漫上瞳孔,傅清漪含淚諷笑道:“你既然已經下決心去戰場,又何必特意通知我?”
姜淮看著她好一會,冷靜道:“如果我事後留言,你一定會很生氣。”
那你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就不生氣了?
傅清漪怒極反笑,又聽姜淮道:“我並不適合在學堂唸書,我的愛好也不在次。”
傅清漪一怔。
她閉上眼,淚水滾落,沉默許久,終於心如死灰道:“你走吧。”她的聲音很輕很輕。
姜淮認真地看著她許久,似乎要把她的樣子記在心中,他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終於忍不住將她擁入懷。
傅清漪驚住,猛地睜開眼。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姜淮又鬆開手,後退幾步,直直地看著她,握緊拳,利落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遠。
“等等。”傅清漪驀地開口。
姜淮站在那裡,沒有回頭。
傅清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姜淮!”
姜淮沉默地回頭,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知道,如果她真的下定決心叫住他,一定是有什麼事。
傅清漪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塊東西,伸手向前,默默的盯著他。
她手上躺著的,是一塊玄鐵令牌。
姜淮看著她,沉默半晌,緩緩將令牌接過,便聽她淡淡道:“這塊令牌是父親留給我的,見牌如見人,軍隊裡應該有父親認識的人。”
姜淮定定的看著她,低頭看向掌心令牌,聲音有些沙啞:“寧?”
傅清漪猛地抬頭:“你認識令牌上的字?”他不是不識字嗎?他的字都是她一筆一筆教的……
現在,他居然認得她翻遍古書都沒有找到的字?
姜淮死死的握住令牌,心中也是詫異不已:一個寶蓋頭一個丁,是再簡單不過的簡體字……
這種情況下,乍一看到這親切熟悉的字型,姜淮心下大震,卻也沒有心思去挖掘真相,他抬頭看向傅清漪,沉聲道:“我以後會告訴你。”
他不想對她撒謊,什麼“這是偶然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他統統不想說!
傅清漪抬頭看著他,也沒有繼續追究,她的心很亂、很累,現在也不想說這些……
她慢慢點頭,抿唇,沉重道:“活著回來。”你們……都要活著回來。
姜淮看向她,狠狠閉下眼睛,在猛地睜開眼,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我會等你的——”身後傳來她鄭重的承諾,姜淮身子一震,還是沒有回頭。
他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