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何連成的手。
何連成眼皮一跳,收起臉上的怒氣,對童童笑著說:“來,我抱你。”
“童童跟著媽媽走。”童童禮貌地搖頭拒絕,元元看到何連成看自己也忙搖了搖頭。
只有我懷裡的寬寬好奇地看著大家,嘴角上掛著一串兒口水……忽然他沒徵兆地大哭起來,哭得聲嘶力竭。
我從愣怔中回過神,抱著他輕聲說著:“寬寬乖,不哭……”我這樣哄著孩子,自己卻沒忍住眼裡的淚,低頭抱著寬寬走出了店門。
元元和童童扯著我的衣角一起跟出來。
我一出大門就被撲面的寒風撲了個正著,眼淚一下子就再也忍不住了。
何連成追了出來,彎腰抱起童童,拉起元元說:“樂怡,咱們就這樣單獨過吧。”
我沒說話,幫寬寬把帽子弄好,直接走向車子。
049我是不是很無能
我抱著小寬寬一步一步走到車子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小寬寬乖乖地趴在我胸口,小腦袋窩在帽子和圍巾裡,看到我看他就會露出一個乾淨的笑。那種從心底發出來的笑意,讓我慢慢平靜下來。我勉強收起臉上的難過,乾澀地扯了一下嘴角,向他笑了一下。
何則林今天在店裡,把我當作空氣一樣,沒有正視我一眼。對一個人最大的傷害不是冷酷的暴力或者激烈的言辭,而是冷默與無視。它們就像是鋒利的冰刀,悄無聲息地傷人於無形。
何連成拉開車門,把元元和童童抱進去,然後用力關上車門。轉到這一旁用力地抱了一下我和小寬寬低聲說:“對不起。”
我默不作聲地等著他鬆開手,然後抱著寬寬上了車。
我知道何則林的態度與何連成無關,不應該遷怒到何連成身上,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胸口憋得難受。可是面對何則林,我有氣也發不出來。他是何連成的老爸,我不能和他當場翻臉。如果真的鬧翻,怕以後再也不可能有接受我的那一天。我是想真正介入這個家,成為這個家裡的一分子。卻不知道,到底還要有多難。
來的時候我們一家子有說有笑,元元和童童和寬寬玩了一路。現在回去的時候一路無話,車子裡的空氣好像被凍住一樣。元元和童童沉默不語,何連成欲言又止,小寬寬眼睛一張一閉在打著瞌睡。我抬眼望出去,外面天色陰沉,就像是誰在天上頭掛了一塊鉛,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何連成一路上幾次想說話,回頭看到緊緊偎著我的兩個小寶兒,都把話嚥了下去。我也是強忍著要問他的衝動,礙於元元和童童把那些質問的話咽回肚子裡去。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能夠根據自己聽到的來判斷事情是什麼樣的,我不想因我感情的不順利給他們帶來過多的傷害。可現在來看,這種傷害已經不可避免了。既然難免,那我就努力把對他們的傷害降到最低。
寬寬在攝影店裡一直沒睡,車子開起來就趴在我懷裡睡著了。
進了家門,阿姨驚訝地迎上來接過熟睡的寬寬,低聲對我說:“寬寬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沒說話,何連成對她說:“霞姐,你把孩子弄好就回去吧,這兩天先不用過來,我們都在家。”
阿姨把寬寬放到床上,拿起包對何連成說:“何先生,那我先回去。”
這個阿姨是住附近的一個大姐,出月子以後都是她每天過來照顧孩子,晚上我親自頻寬寬。何連成覺得房子太小,再住進一個保姆各種侷促,特意從家政公司找了一個家住附件,不需要和我們住一起的。
我憋了一路在進家的這一眨間煙消雲散了,不甘心還有,不痛快也有,只是對何連成的遷怒沒有了。看樣子以後生氣的時候,要忍一忍或許過一陣子想明白了,就覺得沒發脾氣的必要了。畢竟,生氣吵架太傷感情。
我挽起袖子,繫上圍裙拉開冰箱,看了下里面的存貨,對醒著的一大兩小說:“你們兩個去玩一會兒,大的過來幫我做飯。”
何連成眼睛一亮轉身邁進廚房,對站在客廳的兩個小子說:“玩去吧,做好飯叫你們。”
他知道我肯讓他幫忙做,就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我看著他眼角掩不住的笑意,拿出一棵菜花放在案板上說:“剝開,打得碎一點兒,等一下你掌勺。”
“嗯,好勒。”他滿口應下來。
我繼續去洗圓潤的西紅柿,才用開水燙了去了西紅柿的皮兒,一個還沒剝完,他就從身後靠了上來,從後面抱住,手緊緊勒著我的腰,撥出來的熱氣噴在我脖子上,酥麻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