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說隨便的還是你,要不要這麼反覆無常。皇帝的反應是,隨手抄起一個茶杯,就往太子腳前扔去,中氣十足的吼:“混小子,快滾回你的東宮去,三天內別讓朕見到你!”
太子被皇帝趕出太極宮,嘴還是咧著的,心中雀躍萬分:嘿嘿,孤馬上要有名份了!
第二日清晨,太子早早就爬了起來,頭不梳臉不洗的坐在床上傻樂。
李平悄悄捅了捅李安,不安的問:“殿下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好事了,讓殿下的嘴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合上過,到今天早上起床還接著笑。
李安對他呵呵一笑,也沒回答,扭頭示意侍女們去伺候太子更衣洗漱。
李平又捅了他一下,李安壓低了聲音罵道:“蠢,殿下就要有名份了,能不高興麼!”
“名份!”李平面色古怪的看了看李安,“你是不是說錯了。”他們家殿下只能給別人名份,誰有能力給太子名份啊。
“錯了錯了!”李安懊惱的隨手就甩了自己兩個嘴巴,小聲嘀咕,“這都是殿下天天這麼唸叨,我順嘴就禿嚕出來了。”
隨後,李平李安兩人見證了太子坐立不安的一天。李平不解的問:“不是說殿下要有名份了麼,怎麼沒見人去蘇家宣旨?”
李安白了他一眼,“那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你當是哪個皇子妃,頒個旨就行了。”
李平傻了眼,“太子妃就不頒旨了麼?”
“滾!”李安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聖人請崔相為媒,今日往國公府說親去了。”
李平:“……”感情才開始說親,離真正確定名份還差得遠啊。
被皇帝和太子託以重任的崔相爺,一早晨起來就打扮一新,還特意去自家花園裡親手選了朵牡丹剪了,插在帽子上,又對著鏡子好好照了一通,確定沒有任何不妥,才乘了官轎往靖國公府去了。
靖國公府這裡昨天就接到了崔相爺的拜貼,說是今日過府一敘。故爾,今日靖國公父子都沒出門,等著客人上門。
崔相到了之後,被靖國公親自迎進了門,雙方分賓主落坐之後,崔相環顧四周,輕咳了一聲,“國公爺,國公夫人和少夫人們可在?”
靖國公一怔,接著就反應過來,目露狂喜。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竭力穩住自己,才開口道:“去請夫人和少夫人們過來。”雖說盡力穩定,可稍顯高亢的聲音還是暴露了靖國公的激動情緒。
相比靖國公純粹的喜悅,蘇周德和蘇周誠兩兄弟的感覺要複雜得多。蘇周德有些黯然,他原想著自己女兒做了吳王妃,沒準侄女的就不會是太子妃了,沒想到……
蘇周誠卻是滿滿的心酸,他從小嬌養到大的女兒,很快就要嫁為人婦,不再是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小女孩了。太子妃責任重大,若是由他來選,更想讓女兒安安穩穩的過上一生,然而……
王氏正在跟幾個孫女閒話家常,正聊到將要出嫁的劉文萱。蘇容對舅舅給表姐選了這麼個女婿十分不解,提到這事,語氣裡有些埋怨:“那位范家二郎君才華是不錯,可他太過風流,三舅舅怎麼選了這麼個女婿。”
王氏奇道:“這話從何說起,我看范家二郎挺俊俏的少年,兩家家世也相當,跟萱娘十分般配。”
蘇容替自己的表姐委屈:“可是範二郎跟那個柳吟月牽扯不清的……”
王氏不以為然的道:“連玩意也算不上的東西,也值得你特意提她。”在王氏看來,這種歌伎連自己家養的伎子也比不上,完全不需要介意。
蘇容不再說話,就算在這個世界活了兩世,祖母、母親她們的有些觀點也無法贊同。
王氏藉機教育幾個孫女,“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們嫁過去都是嫡妻元配,怎麼過日子,管教丈夫,讓他對你一心一意的,這得你們自己去想、去作。有的時候能糊塗就糊塗了,若是實在不像話的,也不必多說,直接賣了就是。”
“就算是良家子又怎麼樣,不能賣掉,也可以打發她回家。我告訴你們,別聽那些女官的鬼話,賢惠的替丈夫找女人,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時候。”老太太這純是有感而發,前幾日宮中淑妃派人給蘇容送來四個女官,說是要教導她一些宮中規矩。老太太偶爾聽到幾句,覺得那幾個女官說的就是屁話,生怕孫女學了去,將來吃虧。
蘇容幾人含笑道:“孫女記下了。”
獨蘇顏抬手理了理鬢髮,俏皮的道:“就像祖母管祖父一般,是吧。”
王氏大為得意,“那是當然。”不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