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不太好辦。”李朝陽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這種事,自古講究的就是捉姦拿雙,沒有現場拿住的,他完全可以不認。證據不足,沒法抓。”
不能把這個壞蛋繩之以法,小西不禁氣悶了半天,不過轉過頭一想,如果這個壞蛋昨天晚上真來了,雖然他能被現場抓住,但是自己肯定就會被他侮辱,哪裡還有活路了?捉姦拿雙……算了,就跟這個壞蛋各自安好吧。沒想到“各自安好”這句話,還能用於這種情況。
“他們找的那個地方,還真是隱蔽,處於城鄉結合部、三不管地帶不說,本來還是農業用地,違規建的別墅,所以根本沒有正常的手續,沒幾個人買,就荒在那兒了。何安成-他真名叫王福全-正好看中了這個地方,他用假名低價買下了最大的一幢,房子沒手續正好方便他隱藏身份。這傢伙裝修應該花了不少錢,房子裡邊弄得跟宮殿似的,為了招待他那些‘高貴’的客人。”
小西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裡,被李朝陽扶出來時又哭得兩眼模糊、思維混亂,別墅裡邊是什麼樣子,她一概不知。
“他們弄了一個俱樂部,叫紅酒俱樂部,紅酒就是個幌子。在他們的圈子裡,紅酒代表女人。他們是會員制,沒有熟人介紹,進不去,會員要交高昂的年費。這次抓住的這些女人,粗略審了審,倒都是高學歷的,有被騙的、被嚇的、被要挾住的,居然還有幾個是自願進去的。”李朝陽感覺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保鏢小五也曾經告訴過小西,有自願去他們那兒的。好吃懶做、貪慕虛榮、不顧廉恥的女人,從古至今,什麼年代都有,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昨天在現場,還發現了毒/品。”李朝陽說。“他們這個俱樂部,定期舉辦酒會,提供毒/品和女人,一夜狂歡。昨天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他們好多人已經服了毒/品了,嗨得什麼都不顧了,場面……不堪入目。”
小西紅了臉,再次慶幸,自己能逃出來,真是萬幸啊。她回想著昨天那些被帶出別墅、衣著不整的美麗女子,又想到了李圓圓:“圓圓……應該也被他們脅迫了……,我昨天沒看見她,她……會不會有事?”
小西這次陷入陷阱,起因就是李圓圓的失蹤,李朝陽明白小西對李圓圓的關心,所以寬慰她:“她應該沒事,昨天現場被抓的人裡,沒有她。她是受害者,法律不會追究她,不過以後,她可能不會願意見到過去的熟人,如果你在街上遇到她……她也許會裝成不認識你。”
小西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李朝陽說的是實情,她永遠失去了李圓圓這個朋友,錯不在她,也不在李圓圓,只能說,是世事無常。
李朝陽同情地看著黯然神傷的小西,想了想,他轉了一個話題來分散她的情緒:“這個案子,說起來,還多虧了那個何姐嘴上長了顆黑痣。”
“嗯,是啊,她那顆痣挺明顯的。”
李朝陽感慨著:“要是犯罪嫌疑人都長個明顯的特徵,我們就省事了。但是反過來說,幹我們刑警這一行的,是絕對不允許有明顯特徵的,像臉上有黑痣這樣的,根本不能要,太容易被人認出來。”
聽到李朝陽的話,小西不禁抬頭看了看他。他確實沒什麼明顯的特徵,一雙鳳目,雖然好看,但遠遠不到讓人過目不忘的程度。而且他好像還有一個本事,能改變自己的神情,使自己在不同的場合看起來像不同的人。他除了外貌合格,最重要的是頭腦靈活、膽大心細、行動力強,他確實是適合吃刑警這碗飯的,難怪年紀輕輕就被提升了。
這是個好男人,山一樣地可靠,又不乏細心和體貼、他曾經愛過她,可惜她自己錯過了。“我看不清好人和壞人,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永遠是那麼傻。失去他,是我活該。”小西傷感地想:“我在這個城市,已經失去了太多,該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了。”
吃完了飯,收拾了桌子,小西說要回家。李朝陽沒說什麼,但堅持要送她。
案情已經談完了,沒有什麼別的好說的,兩個人在路上都沉默起來。小西想,自己回到家鄉以後,去看花兒就不那麼方便了,她只能不時買了東西寄給花兒,她能不能委託李朝陽經常去看看花兒呢?算了,他太忙了,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吧,再說,萬一他的女朋友不願意呢?想起昨天那個短髮的年輕女警,一身警服坐在那裡,英姿颯爽,是一種很帥的漂亮,小西再想想自己,蓬頭散發、面目浮腫、紅腫著雙眼坐在人家身邊,連自己都覺得自慚形穢,李朝陽長著眼睛,當然看得見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別。李朝陽跟警花姑娘,他們倆都在警局工作,彼此瞭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