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橙消停了,她絕口不提下床喝粥之事,默默地接過時軒遞過來的勺子,悶頭喝起粥來。
陸洺錫將掃帚與簸箕放回原地後,沉默不語地看著他們二人之間的交談方式,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相信一直對他暴力相待的女人會如此乖巧聽話。
“那個……”
沒人回應。
“我說……”
繼續沒人理睬。
“時軒。”
“陸少有何貴幹?”時軒高冷地說,室內的溫度直接降低了好幾度,他連個正眼都沒有給陸洺錫。
“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
問這話時,陸洺錫有點理直氣壯,有點生氣,但……沒有維持多久,被安橙一語戳破,他立即就慫拉了下去。
“難道是我死皮賴臉追尾你?”
“……”
好男不跟女鬥!陸小少內心在哀嚎,他自我安慰道。好似想起什麼,他補充道:“我看你現在也能吃能喝能罵人,那追尾這事兒我們來商量下怎麼處理吧。”
“咦……你不提我倒也忘了,那你就賠錢吧。”
“沒問題,隨你開價。”
“一百……”
“一百萬?”
“咳咳咳……”安橙被剛入口的南瓜粥嗆到了,嗆得眼淚都齊刷刷地流了出來,她怒視著座椅上的陸洺錫,心裡來了氣,“既然你想送給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
陸洺錫站起來撥了通電話,言辭很簡單,就一句話——
將支票本給我送過來,地址是人民醫院D棟302病房。
等他接完電話轉身,迎面而來的是病房裡略微堅硬的白枕頭,冷不丁地他被砸了一下鼻樑,刺痛感襲來,“你!”
“滾!最不待見土豪了。”
於是……
時軒配合著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面無表情,氣得陸洺錫那叫一個不行,他瞪著安橙,張口想說人名,可是,突然發現他一點都不知道病床上被他追尾,曾經甩了他一巴掌,用包砸過他腦袋,摔碎過他買的花的人叫什麼名字,傲嬌地說:“你……你叫什麼名字?!”
心好塞,安橙抬頭頂著一副“你神經病啊”的表情看著陸洺錫,悶悶地說了一句:“陸小少,好走不送。”
“你給我等著!”撂下一句狠話,陸洺錫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病房。
找來護士拔了針頭,安橙這才安心地吃起粥。
……
……
送走了不速之客,病房頓時陷入沉寂之中,一片清淨。偶有碗勺相碰的清脆之音,吃了塊南瓜餅,遠不如當日吃得那般酥脆,現在入口鬆軟,像是吃了一顆棉花糖,甜味膩在齒邊。
“甜嗎?”
口中的咀嚼動作忽然停下,安橙仰著臉,對上時軒欺上前來的臉,她突然無措起來,明亮的眸子一眨,那雙深邃的眼消失,一睜,俊朗的容顏再次出現在眼前。
“甜……”還未說完的話被盡數吞入時軒腹中,他的唇依在安橙略微冰涼的唇上,兩唇相依,他將自己的溫暖過渡給她。
舌尖刷過安橙的上唇,一絲沁甜盈滿舌尖,時軒怦然心動,啟開她緊閉的雙唇,靈活的舌探入,在她口中輕盈跳躍。
“唔……是很甜。”
因時軒欺身上前,安橙身上承受的重力更深了幾分,她微微向後退去,直到——後背抵在冰冷的牆面上,她發熱的頭腦才漸漸清醒過來,伸手抵在時軒左胸膛,掌心下,感受到的是劇烈的心跳。
他的心,在她掌心裡一下下地跳動,手心微微發燙,渾身像是使不上力氣,微微睜開雙眼,安橙看清時軒臉上的認真神情,就在那一瞬間,她再也不想推開他,而是……
雙手環在時軒脖間,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她此舉,很有宣告主權的意味。
(づ ̄3 ̄)づ╭~
溫柔繾綣的長吻過罷,安橙覺得自己體力耗盡,整個人鬆軟地癱在床上,盯著時軒好看的側臉發呆。
“餓嗎?”
他特意開車再次去了趟郊外的小鎮上,央著蔣奶奶給做了份熱乎乎的南瓜粥和南瓜餅,馬不停蹄地又趕了回來,只在路途中就著礦泉水啃了一塊已經冷卻的菠蘿包。
安橙點了點頭。
“我來時問了醫生,他說可以先出院了,身體有不適的話需要再來複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吃大餐了?!”安橙驚喜地看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