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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自言自語起來。

“說服他去德國照顧鍾教授?”曾遐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不只是這樣。”雷亦清想了想,“也許還想讓他接手教授在那裡的研究專案,據說那個專案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完成。”

周凜要是答應了,他這一走,也許就是整整一年。

一年!曾遐錯愕地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是忽然覺得有股冷風灌進身體,吹垮她所有防線。

她曾經不願面對的,在此刻,終於只能勇敢面對。她對周凜,早已產生太多意味不明的情愫。這種所謂的意味不明,太淡,又太繾綣。平日裡看不見摸不著,等到連根拔起時卻血流成河。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空虛得想哭,彷彿這尷尬的一年,瞬間在她心裡挖出了個深坑。

她曾告誡過自己許多次,他是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可恰恰就是這個與她“毫不相干”的人,輕易地影響了她的喜怒哀樂。

她多希望他不要走那麼久,可她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她並沒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只希望來年開春還能再見到他。

儘管她和他幾乎沒有交集,但只要他在,她就覺得自己日復一日奔波在教室實驗室之間是有意義的。只要他在這裡,在這棟樓裡,在這座城市裡,即使他們相隔再遠,都至少沒有時差。

她只需要知道他在。

“還真是世事無常。”雷亦清無心的一句話道出曾遐的心聲,但很快,他便換了種歡快的語調對她說,“最近這麼多倒黴事,希望沒有影響到你。”

曾遐回過神來:“你是說我?”她指指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啊,你不是報名參加了隔壁A大組織的高校學生影像節嗎?後天就要展映了吧。”雷亦清說著,似乎有要去觀摩一下的意思。

“你是怎麼知道的?”曾遐慌忙道。本來只是自己偷偷去報名,現在居然被雷亦清這個大嘴巴知道了,她當然慌張。

“我們八卦社在A大可是有分社的,有什麼訊息不知道。”雷亦清自豪地說,拍了拍曾遐,“雖然業餘的不一定拼得過專業的,但還是那句話——加油!”

曾遐下意識地點點頭,心臟因為“加油”二字逐漸回溫。

就在剛才,她做了個決定。有些話,必須要說出來。不管周凜聽不聽得到,都必須說出來。

“謝謝。”她感激地望了眼雷亦清,迫不及待往樓下走。她決定將想說的全都放進短片,這不是表白,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這個交代,與任何人都無關。

她想著,深吸一口氣,好像又蓄滿了力量。現在唯一讓她著急的是,短片如果要修改,之前的成品就作廢了。她必須抓緊時間,重做一份。

“你去哪裡?等會兒還有課啊。”雷亦清一時沒搞清楚狀況,好心提醒。

“我有事,不去上課了!”曾遐奔下樓,只剩聲音迴盪在走廊上。

10 謝天謝地我愛你(二)

接到顧暝的電話說他要來趟學校,盧秉一覺得十分意外。她可不相信才過了這麼幾天,他就能出院了。

直到見到顧暝,盧秉一終於有了答案。

他們坐在一間空教室裡,相顧無言。

盧秉一將空調的溫度調高,倒了兩杯熱水放在課桌上。忍了沒幾秒,她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直到有經過的學生朝裡張望,她才有所收斂。

顧暝則全程無表情,一副“你不笑完就別指望我開口”的樣子。

“你,你竟然有舞臺恐懼症。”盧秉一揉揉肚子,喘順了氣,這個連刀子都不怕的人民英雄,竟然怕觀眾,“難怪你那支小樂隊從沒在人前表演過!”

顧暝望著她,不禁悲從中來。他拖著病體冒著嚴寒跑到E大來求助,不想卻只得到她的嘲笑。

“笑夠了沒,這個忙你到底幫不幫?”他忍無可忍,拍了拍桌子。

盧秉一這才想起他找她的正事。顧暝因為勇鬥歹徒成了全城的英雄,組織上為了弘揚他的精神,決定舉辦一場事蹟報告會。作為主角的顧暝,當然是要發言的。可問題就在於,他根本無法面對那麼多人。一看到烏壓壓的觀眾,他便會產生一種不適感,輕則呼吸急促、大腦空白,重則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知道自己要作報告,顧暝便焦慮不已,連覺都睡不安穩。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求助盧秉一,好歹她也是個老師,天天和講臺打交道,總有辦法克服這個問題。

“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