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洗乾淨他所有的襪子和衣服,又去了超市,把冰箱填滿,他喜歡喝一個牌子的牛奶,她就買了好多,整齊地擺在冰箱裡。
出發前的夜晚,林落白坐在窗明几淨的房子裡,發著呆瀑。
他還是沒有半點訊息,林落白想,也許他真的厭倦了,他玩膩了這樣的遊戲,所以抽身而退。
那麼,不如離開。
半月之後,林落白來到桂林的一所小鎮中學教語文。
那是個不通火車的小鎮,每天,只有一班汽車發往城裡。但風景卻異常秀麗,山水靈動,民風淳樸,她住的宿舍外有大片樹林,七八月份濃蔭如蓋,到了深秋,便是滿目金黃。
宿舍斜對面住著個名校畢業的大男孩,北方人,學的是經濟,卻跑來教音樂。有一把電吉他,有時林落白待在屋裡,能聽到一陣陣聒噪的電吉他聲。
不過每次只有幾秒,音符就立刻消頓,門接著便被敲的砰砰響:
“林老師,沒吵到你休息吧?”戴耳釘,穿馬靴,裝扮絕對非主流,這就是“電鋸王子”顧維墨的經典造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探進門裡半個腦袋,笑問:“今個電鋸,沒嚇到你的寶寶吧?”
林落白摸摸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溫和笑笑,“沒事。”
預產期就在九月,醫生說她的孩子很健康。
離開他的半年,她過得很平靜。有快樂,也有痛苦,嘔心嘔肺的妊娠反應曾經讓她生不如死,但每當感覺到生命的律動在體內蔓延時,她就無比快樂,連心也變得似桂林水般清澈柔軟了。林落白想,不知是女還是男呢?不知赫連喜歡的,是女孩還是男孩呢?
八月十五中秋節,學校給每個老師發了月餅,林落白把一整盒分給了學生,自己只留了一塊。回到宿舍後就捧著那塊月餅,一個人伏在窗前看月亮。
月亮映著碧江,天水一色格外的溫柔美好,她聽著秋夜清伶的蟲鳴,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二十二年了,她沒過過生日,小時候她看別的孩子過生日吃蛋糕,她也吵著要,但林流珠不許。她不願過多提起關於她出生的一切,現在林落白懂了,她的降世,對林流珠而言,是一場劫難。
門被咚咚地敲響,林落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