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叮咚叮咚響的時候,林落白還以為是手機定的鬧鈴,迷糊中習慣性地伸手去摸手機,卻半天沒找到。
睜眼的第一瞬間,她看到的,竟是昨夜夢中的那個人,赫連獨歡!
她忽地從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沒錯,那身材頎長背影優雅的男人,正是赫連獨歡。
天哪……
一開始回想,腦袋便炸開一樣的痛,她驚慌失措地喊:
“赫連獨歡——”
正在開門的赫連獨歡回首過來,青煙籠罩中是一張冷清沉靜的臉。
“赫連,我在門外抓到這倆傢伙,帶著這個。”
進門的胡一問揪著兩個表情鬼祟的人,遞給赫連獨歡一部DV機。蟲
“啊——”
女子的尖叫響徹房間,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要轉過去的時候,赫連獨歡搶先一步砰地關了臥室的門。
林落白要瘋了,若看到這樣的景象她還不知自己發生了什麼那也未免太白痴,不著寸縷的身體,狼藉遍地的大床,陌生的酒店,男人……以及腦中殘餘的記憶,還有著身上斑駁的淤痕,明明是一場歡愛的殘跡未消……
赫連獨歡拿著那部DV;冷冷掃了那兩人一眼,目光裡竟是說不出的陰鶩和凌厲:
“Kenny,把這兩個傢伙先帶出去,必要時‘請’他們的景總過來一趟。我們要好好‘談談’。”
林落白縮在大床的一角,盯著潔白床單上那一抹刺目的鮮紅表情呆滯,甚至赫連獨歡的手放在她的肩頭都未發覺。
“落白,對不起。”
他望著她,目光裡有憐惜。
林落白木偶似的沒一點反應,眼睛直直地盯著床上。
“下來吧,我帶你回去,落白,乖。”他伸開雙臂以擁抱的姿勢儘量溫情地對待她。
林落白終於抬起目光,直勾勾地望著赫連獨歡的臉,盯了他足有三分鐘,直到眼底湧上的淚珠沾滿了睫毛。
“昨晚上,是你嗎?”
她問他,聲音很輕,卻沙啞。
赫連獨歡頹然地放下雙臂,說:“是。”
“啪——”
林落白一記耳光落在赫連獨歡的臉上,響亮、乾脆。
“赫連獨歡,我恨你!”
她跳下床,想要逃出去,可無奈那一夜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她膝下一軟,嗵地栽到地上。
赫連獨歡抱她,她掙扎,推搡,把嘴唇咬出血絲,亦倔強地偏過頭不看他。
“起來!”
“你走!”
“落白,別鬧了好嗎?”他蹲下身子想要抱她起來。
眼淚一顆顆砸到地毯裡,林落白拼勁全力地拒絕著男人的靠近,他湊近一分,她就往往後退一分,像一隻發狂的野貓,揮舞著尖銳的利爪。
糾纏之際,她的指甲在他脖子上劃出了幾道血痕,襯著他如畫的一張俊臉,分外刺目。
赫連獨歡皺起眉頭,手下使了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霸道地低下頭狠狠吻她。
不同於昨夜的纏綿柔情,今天他的吻帶了有意征服和肆意侵略的意味。
按住她的雙手,扶住她的後頸,他不容拒絕便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關,糾纏捕捉,長驅直入,逼的懷中女子躲無可躲,嗚嗚咽咽的聲音都吞進喉中,她被他鋪天蓋地的肆虐深吻糾纏的如墮雲端。
林落白流著眼淚,說不出是快樂還是傷心,只覺得想哭,想流淚,他的氣息充盈滿懷,那時而柔情時而霸道的冰火兩重天,著實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赫連獨歡吻她的瞬間,林落白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萬物似旋轉地錯了位,輕飄飄的甜蜜和沉甸甸的酸楚交織在胸腔,那令人禁不住渾身顫慄的繾綣,那似膩化相溶的十指交纏,那如有靈犀的四目交接,終究讓她崩潰了……
林落白,你敗了,坍塌在一個叫赫連獨歡的男人手裡……從此,那些單純的夢想,憂傷的回憶,潔白的少年,都要說再見,說再見了……
最後林落白靠在他的懷裡哭了,哭的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赫連獨歡緊緊的抱住她,像要將她揉進骨頭裡,他的聲音像咒語一遍一遍地在耳邊:
“林落白,跟著我吧,林落白,不要走,林落白,和我在一起吧。”
林落白一直相信,這世上最動人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可是赫連獨歡,從一開始,我就知曉,你是有妻子的。
縱使你是一棵樹,也渾身上下沾滿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