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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看桌上的酒瓶,又喝了大半。我感覺差不多了,就抓緊時間問他:“那個,你為什麼離婚啊?”

他從窗外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不敢太赤裸裸地盯他,就直著眼望著他襯衫的領口。他沒笑,看起來有點厲害。

“你好像對我離婚特別感興趣。”

“沒有啊!就是隨便問問。”我感覺他話裡不像醉了,想再給他倒酒,卻被他一手擋住了。

“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我聽清了卻沒聽懂。我不知道他指哪件事。

昨天一共也沒幾件事,一是我在大廳險些摔倒,二是我在婚宴廳摔倒了,最後是我喝醉了,在飯店房間睡了一覺。

難道我還做什麼了?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我皺緊了眉頭仔細回想細節,什麼都沒有了,方睿慈姐倆兒包括方媽媽給我講的前前後後的經過也只有這些。

“什麼事?”我追著問他,可他臉上瞬間閃過的認真消失了,他對我微微笑了笑,好像館長宣佈要給我漲工資前的那種笑。那一刻,我以為我被學校開除了,大家知道了我和關浩的事,但其實,館長只是要給我漲工資而已。

“沒什麼,記不起來就算了。”他靠回沙發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介意我抽支菸嗎?”

我的意識還在他剛剛說的事情上,顧不得和他計較這些小事,只是搖搖頭,咬著嘴唇開始一遍遍回想昨天的事。從早上我起床那一刻想,一直想到我吃完爸爸媽媽準備的小蛋糕又上床睡覺。

他一定是吊我胃口,或者乾脆嚇我。昨天除了送我回房間休息,我們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而睿慈的說法是我進門就睡了,很乖,酒品很好,沒有吐,只說了一些夢話而已。

想到說夢話,我突然感覺渾身發冷,彷彿餐廳裡的冷氣一下子調低了。我愛說夢話,小時候爸爸給我講完故事,我自己在夢裡還要說上幾句,有時候還哼歌,當然,和馮綸撇清關係的時候也在夢裡哭過。我改不了這個毛病,但是昨天我說什麼了嗎?或者他聽到什麼了?

我不敢問,一問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我想我可能提了關浩或馮綸的名字,否則他今天不會問我很多男朋友的問題。我說沒說馮綸喜歡大胸女呢?或者關浩已經結婚的事?

我開始心神不寧起來,飯後的氣定神閒蕩然無存。又開始覺得熱,腦門直冒汗,用餐巾擦了好幾次。楊憲奕卻始終對著窗外的景緻抽菸,把菸灰彈在窗邊的菸灰缸裡,沒有注意我。

我待不下去了,也不想知道他和前妻那些破事了,我在意自己的隱私被窺探,那種感覺很不舒服。騰地站起來,我說是去洗手間,其實在裡面洗了把臉,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要畏懼他。

回到桌邊,桌上的酒瓶酒杯都撤乾淨了。他見我出來,就叫侍者買單,我聽見那個數字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刷卡買單,很快就完成了。他陪著我走到餐廳口,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告別,我仰頭也沒看清他臉上最後的表情,只匆匆說了句謝謝掉頭就跑了。

跑到衚衕口的小牌坊時我才放慢腳步,腦子裡還想著他剛剛說那句話的口氣,“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嗎?”昨天到底有什麼事?

我被熱風吹得腦子更不清醒,感覺酒勁又有點上來。往公車站走時,越想越不對勁,我決定給睿慈打個電話再問問昨天在飯店的事。

摸到包裡的小口袋,沒有手機,我開啟拉鍊在包裡翻,還是沒有。我生氣了,把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還是不見蹤影。

我想起來了,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偷看過時間,就把手機放在沙發上了,從洗手間回來一定忘記收起來。沒辦法,我只好掉頭回去。

離與食俱進還有十幾米的地方,我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吉普,楊憲奕正和一個男人在餐廳門口說話,我怕被發現,趕緊往一邊的樹後躲。

躲也是瞎躲,我前腳蹩到樹後,他後腳上了車,旁邊說話的男人拍了一下車頂,那輛黑色的吉普就發動開走了。

等車走遠看不見了,我才從樹後出來。進了與食俱進,找到剛剛坐的靠窗一桌,沙發上什麼都沒有,桌布也換成了另一種顏色。

我正著急找不到手機,忽然看見幫我們結賬的侍者經過,便跑過去拉著他問。就在我描述手機的時候,二樓下來三四個男人,都是三十來歲的樣子。我不認識,但是我見過他們,剛剛他們在樓上看老電影和廣告片,喝種類繁多的雞尾酒,我注意過。

讓開路,我以為他們要過去,最前面的男人卻衝我走過來。他正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