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珺走進亭中,輕聲說道:“請問,公子可是許將軍?”
聽了凌雪珺的話,那人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凌姑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日不見,姑娘便不認識在下了?”說著,他便轉過身來。
一張清俊的面孔便出現在了凌雪珺面前。
果然是許鞅。
凌雪珺抬起頭,望著他,微微一笑,說道:“雪珺怎麼敢不認得許將軍?不過,雪珺一向以面識人,還未學會以後腦勺識人的本領。先前許將軍一直以後腦示人,故而雪珺才不敢貿然相認。”
“嗬!”聽了凌雪珺的話,許鞅揚了揚眉,“凌姑娘這張嘴,可真是尖利啊!”
被許鞅如此一說,凌雪珺面色微微一紅。她也不想再與許鞅東拉西扯,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許將軍,找我出來,可是有事?”
許鞅沒有直接回答凌雪珺的話,反而問道:“凌姑娘,我聽說明日明慧郡主便會在這別院裡辦牡丹會,是不是?”
“嗯。”凌雪珺點了點頭,一臉不解地望著許鞅,問道,“許將軍問這作甚?”
許鞅笑道:“我們七皇子也想來明慧郡主這牡丹會湊個熱鬧,凌姑娘可有法子讓我們來?”
凌雪珺一聽,忙警覺地問道:“這牡丹會是郡主的私人之會,許將軍與吳王來做什麼?”
“反正那晚你什麼都聽到了,我也不瞞你。”許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我們聽說明日這牡丹會,齊王和淮王也要來。”
聽許鞅這麼一說,凌雪珺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了。朱沅肯定是想借這牡丹會,與齊王和淮王見面。於是,她抬起頭來,對著許鞅問道:“你們想與兩位王爺交好?”
“不可能兩位交好,只能是一位。”許鞅說道。
“那吳王最後選的誰呀?”凌雪珺好奇地問道。
許鞅抬起頭,深深地望了凌雪珺一眼,笑道:“凌姑娘,不該問的,你最好別問。知道得太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雖然此時臨近午時,許鞅面上也帶著笑容,但凌雪珺卻覺得陰風陣陣,特別是脖子上,又有那涼幽幽地感覺。她趕緊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最好。”許鞅又問道,“那你可有法子讓我與七皇子在牡丹會那日,進到明慧郡主的別院中來?”
“我沒有法子。”凌雪珺搖了搖頭。
“你怎麼會沒法子?”許鞅自然不信,說道,“你不是這郡主府裡的人嗎?”
“許將軍,我只是郡主夫家的侄女,暫時寄住在郡主府中的。”凌雪珺似是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你說我一個寄人籬下之小姑娘,怎麼有能耐將你與吳王請進別院來?”
“那我們要怎麼樣才能進到別院來?”許鞅問道。
“我不知道。”凌雪珺又搖了搖頭。
“不知道?”許鞅愣了半晌,隨即微微眯了眯眼睛,緩緩說道,“凌姑娘,你看,你知道了我們這麼多隱密之事,我也沒對你下殺手,如今,是不是該你投桃報李了?”
聽到許鞅語氣不善,凌雪珺心頭咯噔跳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說道,“你們……你們想見齊王或是淮王,直接去王府求見便是了,為何偏要來這牡丹會?”
“如今在京城,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直接去府中見面,不是太招搖了?敵人會很快猜到我們的意圖,那便不利了。”許鞅搖了搖頭,又說道,“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意外的相遇,最大可能地避人耳目。”
聽了許鞅所言,凌雪珺輕輕咬著唇,未吭聲。
“凌姑娘!”許鞅又叫了她一聲。
這一劫,自己是怎麼都避不過去的!
想到這裡,凌雪珺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我大哥凌鈺好金石字畫。每月逢五之日,散值後,他會到清雅堂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奇之物。”
聽了凌雪珺的話,許鞅微微一笑,問道:“凌姑娘的意思,是叫我們去清雅堂見你大哥,投他所好,然後以他之力進入別院?”
凌雪珺微微垂眸,不去看許鞅,口中說道:“雪珺言盡於此,能否得行,一切皆看許將軍與吳王殿下自己了。”
“放心,沒有什麼不行的!”許鞅一臉自信。
凌雪珺也不想與許鞅多說,對著他笑了笑,又說道:“許將軍,既然無他事了,那雪珺便回去了。”
許鞅揚眉一笑,說道:“凌姑娘這麼快便要走?如今南蔭山繁花盛開,從五花亭這邊看出去,山上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