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騫沒有說話,只靜靜地擁抱著她。聽著她的哭聲,他的心反而特別平靜。他緩緩閉上眼,感受到她身體在自己懷裡輕輕地抖動著,感受著她的身體真真切切傳來的溫暖,她感受著她起伏的氣息,這一切都在提醒他,她平平安安地在自己面前。真好!他的唇角不禁慢慢彎出一個弧度。
看她哭累了,在自己懷裡抽泣起來,他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好了,別哭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天若全黑了,這林子可就更危險了。”
此時,凌雪珺已經平靜了不少,聽到顧騫的聲音,她突然渾身一顫。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撲在顧騫的懷裡。先前,她以為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裡,看見顧騫來了,就像看見救星一般,什麼都忘記了。只知道他來了,自己就有救了,大悲大喜之下,居然做出如此失態的事。
她一驚,趕緊將他推開,背過身去,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乾,然後轉過臉來,低著頭,對著顧騫說道:“顧公子,失禮了,還望莫怪。”
看見凌雪珺又恢復了平日那疏離的模樣,顧騫心裡一陣失望。他笑了笑,說道:“無事。”
“對了,顧公子,你怎麼會來的?”凌雪珺問道。
顧騫微笑著說道:“你二姐說你去找羅霖了,看見羅霖回來了卻還未見到你,便找到羅霖要人。我當時正好與羅霖在一起,便幫著一起尋找你。”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凌雪珺又問道。畢竟自己被陸雲珊和鄧安寧所害,沒有人知道,顧騫又怎麼會找來的?
“你二姐說你與鄧安寧一起離開的,我去找了她問的。”說到這裡,顧騫想到鄧安寧對自己說的要害凌雪珺的原因,心中更是感到萬分內疚,“對不起,雪珺。”
也許是前世聽顧騫稱自己為“雪珺”習慣了,凌雪珺沒有發現他對自己的稱呼有何不妥,反而看見顧騫一臉愧色,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問道:“難道她們是因為你才害我的?”
顧騫猶豫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凌雪珺一聽,驚怒不已。前世自己對顧騫心懷不軌,被她們如此算計,還算說得過。可這一世,自己根本沒有對顧騫動過任何心思,她們憑什麼害自己?想到這裡,凌雪珺對著顧騫悲憤地說道:“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除了與你私下裡下過兩回棋,與你根本沒有其他牽扯,我也沒有想與你有什麼牽扯。她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顧騫聽到這話,心裡一抽。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凌雪珺是怎麼被陸雲珊她們盯上的,只得含糊地說道:“也許是因為上次在南山賞桃花時,行流水曲觴之事,讓她們有些嫉妒吧。”
確實,上回她與顧騫之間流觴確實太詭異了,如果她們因此認為自己是在故意勾搭顧騫,記恨自己,也是有可能的。想到這裡,凌雪珺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也怪不得你。”
“多謝凌姑娘。”見凌雪珺不怪自己,顧騫鬆了一口氣。
“你來尋我,便是因為此事因你而起?”凌雪珺又問道。
顧騫頓了片刻,然後點頭道:“是的。”
“顧公子有心了。不管怎麼樣,顧公子願意來尋我,我還是很感激的。”凌雪珺抬頭望了望天,說道,“天快黑了,我們趕快找路回去吧。”
顧騫回過身,看著太陽正在西沉,只露了小半個臉在外面,他的面色便變得有些凝重:“今晚我們恐怕趕不回去了。”
“為何?”凌雪珺一臉不解。
“用不了半個時辰,這天便黑盡了。而這半個時辰,我們最多隻能走回山崖上,根本不可能趕回營地。如果我們貿然趕夜路回營地,萬一遇到猛獸就危險了。”顧騫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凌雪珺一聽,焦急萬分。
顧騫卻不慌亂,慢慢說道:“我在來尋你的路上發現離此不遠處有一個石洞,不如我們今晚就在那石洞過一夜。我們趁著天還未黑盡,砍些柴,然後再在洞口燃一堆火,那些猛獸必不敢靠近傷害我們。”
聽到顧騫這番話,凌雪珺面色有些猶豫。自己若與顧騫兩人在外過一夜,必然名節俱失,這樣一來,不可能還會有清白人家的男兒願意娶自己的。想到這裡,她咬了咬唇,說道:“顧公子,我們真的不能回營地去嗎?”
顧騫當然知道凌雪珺心裡擔憂的是什麼,可他巴不得凌雪珺與自己扯上關係,除了自己沒人再肯娶她。於是,他深深地看了凌雪珺一眼,說道:“凌姑娘,我不想冒這個險。我還想留著命娶妻生子呢?”
娶妻生子?聽到這話,凌雪珺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