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珺面色微微一紅,說道:“是。不過,我也是誤打誤撞才破了這殘局的。”
“能破九龍殘局,就算是誤打誤撞,也要有幾分能耐才行!”久陽大師呵呵笑道。
“大師謬讚了。”凌雪珺謙虛道。
“我有個子弟也破了這棋局。”久陽大師一邊引著凌雪珺往裡屋走去,一邊說道,“他破這局比你多用十日,卻比你少走七子便可致勝。”
“哦?”凌雪珺有些意外,說道,“此事久陽大師可曾告之我師父?”
“沒有。”久陽大師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我和你師父約定的是,看誰先破這局。既然你先破了,我也就勿需再與他說了。”
“可我輸了目數啊!”凌雪珺回道,“說起來,應該還是大師的高足更有能耐。”
“哈哈,先別認輸。你與他到底誰贏誰輸,目前還未可知。”久陽大師微笑道,“待明日你們一戰之後便知。”
“要等到明日啊?”凌雪珺一怔。
久陽大師似乎知道凌雪珺在想些什麼,忙說道:“姑娘不必擔心,小廟後邊有專供女客休息的廂房,姑娘可在那裡歇息。”
“大師,不能今日便比試嗎?”凌雪珺說道,“現在才晌午,應該有時間比試一局的。”
“今日阿騫有事,不能過來。”久陽大師說道。
阿騫?聽到這兩個字,凌雪珺愣了愣。前世她便知道,京中有名的棋手,名字中帶騫的,只有顧騫一人。久陽大師口中這個阿騫,莫不是顧騫?想到這裡,她忙對著久陽大師問道:“大師說的這人,可是顧家六公子顧騫?”
聽凌雪珺撥出顧騫之名,久陽大師有幾分意外:“姑娘也知道阿騫?”
“顧騫是大師的弟子?”凌雪珺有些吃驚。前世她只知道顧騫常來壽恩寺與久陽大師下棋談經,卻不知他還是久陽大師的弟子。
“也算吧。”久陽大師笑道,“阿騫雖未入我佛門,但他的棋藝卻從小由我教導,也算得了我的真傳。僅從棋藝上說,他也說得上是我的弟子。”
凌雪珺一聽明日自己的對手是顧騫,心裡不禁五味雜陳。沒想到前世自己要想方設法才能見到顧騫,這一世想要避開他,卻一進京就與他接連碰面,真是天意弄人。
“姑娘可是認識阿騫?”久陽大師問道。
“不認識。”凌雪珺搖了搖頭。
“那我一說阿騫,姑娘怎麼便知是顧騫?”久陽大師追問道。
凌雪珺自然不可說前世自己認識他,只得含糊笑道:“顧六公子風姿昭絕,文才出眾,名聲遠播!小女子焉有不知?”
“那倒是!不過,我沒想到阿騫的聲名居然都傳到豐陽了。”久陽大師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對這個弟子極為滿意。
凌雪珺勉強笑了笑,未再搭話。
“凌姑娘,如此就委屈你在寺中多留一日了。”久陽大師笑眯眯地說道。
凌雪珺猶豫了片刻,然後應道:“那好吧。”
“多謝姑娘體諒。”久陽大師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對著之前領著凌雪珺前來的年輕僧人說道,“智明,將凌姑娘帶到後廂房去休息!”
“是,師父。”智明轉過臉來,對著凌雪珺說道,“凌姑娘,請隨小僧前來。”
“有勞智明師父。”凌雪珺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久陽大師行了一禮,“大師,小女子就先下去了。”
“凌姑娘趕了這麼天的路,也辛苦了。”久陽大師微笑著說道,“今晚就早些歇息吧,養好精神明日才能與阿騫對弈。”
聽到顧騫的名字,凌雪珺的眼皮微微一跳,然後對著久陽大師笑了笑,便隨著智明往後廂房走去。
在前往廂房的路上,凌雪珺對著那智明一臉好奇地問道:“智明師父,顧騫真是久陽大師的徒弟?”
智明回過頭,對著凌雪珺神秘的一笑,說道:“說是,便是。說不是,也不是。”
凌雪珺一愣:“這怎麼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你這麼似是而非的。”
智明笑著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靈覺寺高僧收徒,只收佛門弟子。顧六公子未曾出家,自然不可能成為師父的徒弟,不過,他從五歲起便在師父座下學棋,雖無弟子之名,卻有弟子之實。因而,小僧才會如此說。”
凌雪珺一笑:“原來是這樣。”難怪前世自己不知道顧騫是久陽大師的徒弟,原來,他們倆之間並無師父的名分。
沒走多遠,三人便到了專供女客所居的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