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朱沅,她當然記得。她望著許鞅,點了點頭,應道:“我記得,就是向晉陽公主求婚那個人嘛!”
“是。”許鞅輕輕一嘆,說道,“他就快與晉陽公主成親了。”
“怎麼了?”凌雪珺感覺許鞅語氣有些不對勁。
許鞅的神情有幾分落寞,又嘆了一口氣,他才說道:“凌姑娘,你不知道,其實,吳王心裡是另外有人的。那姑娘是他老師的女兒,與他青梅竹馬,兩人早已定下百年之好。”
聞言,凌雪珺一驚:“既然吳王心中早有人,為何又要向晉陽公主求親?”
“因為,那姑娘雖然是他心中所愛,卻不能助他奪位。”許鞅說道,“所以,他不得不另娶一位能夠幫得到他的女子為妻。”
聽到這話,凌雪珺一下便明白了,朱沅是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主。為了爭奪皇位,棄自己的愛人不顧,求娶北朝的晉陽公主以獲取支援。沒想到,吳王朱沅竟是這樣的人!想到這裡,凌雪珺一臉不屑地說道:“所以,你家吳王為了奪取皇位,就要拋棄心愛之人,另娶晉陽公主了!”
“他也是逼不得以的。”許鞅替朱沅辯解道。
“逼不得以?”凌雪珺冷笑一聲,“有人拿刀逼著他來求親?有人拿刀逼著他向齊王交好?”
許鞅默了默,說道:“凌姑娘,有的時候,就算貴為皇子,也是身不由已的。吳王這麼做,並不只是為了自己,他的身後,有數個家族的性命。就算他自己不去爭這個皇位,朱清也不會放過他。到時,除了他自己,他所愛的人,他的親人,都會被害的。為了自己親人的性命,他不得不這麼選擇。”
聽到這裡,凌雪珺默然以對。前世朱清登基之後,將朱沅的親族親信全部誅殺,一時間血流成河。許家作為朱沅的母族,肯定是要為他陪葬的。而朱沅所愛的女子,既然是他老師的女兒,那麼她的一家,想必也是不能倖免的。可是,這與許鞅不能向自己提親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凌雪珺抬起頭來,對著許鞅問道:“許公子,吳王背信另娶之事,與你我之事有關?”
許鞅轉過臉來,望著凌雪珺,說道:“前幾日,吳王來信叫我趕快回去,向那姑娘求親。”
凌雪珺一愣:“吳王讓你娶他所愛之人?他是怎麼想的?他捨得?”哪有男子主動讓自己心愛的人嫁給別人的?這朱沅果然非常人能比!
“他不捨得又如何?那姑娘知道了吳王要娶晉陽公主,便再也不肯見吳王了。吳王託人帶信說娶她為側妃,讓她比晉陽公主先進門。可是她不願意,說此生此世只為正室不為妾。”說到這裡,許鞅長嘆一聲,說道,“所以,吳王被逼無奈,才讓我去娶她。他說,只有我,他才放心把那姑娘交出來。”說到這裡,許鞅望著凌雪珺,苦笑一聲,“凌姑娘,吳王之命,我不得不聽。我只能按他的要求,娶那姑娘為妻,所以,我不能按你先前所說的,向你家提親了。”
“許公子,我知道了。”聽了許鞅的話,凌雪珺只覺得一股苦澀之感從喉頭湧出,連自己的聲音都染上了苦澀之味。
默了默,許鞅又問道:“凌姑娘,我聽說顧家有意求娶於你?”
聞言,凌雪珺低頭不語。
“你不想嫁給他?”
這回,凌雪珺點了點頭。
“你為何不願嫁他?”許鞅問道,“顧騫可是北朝貴女們爭相出嫁的人選啊。”
聽到這話,凌雪珺澀然一笑,說道:“對別人來說,也許他是上選。可對我來說,他卻是下選。”
“為何?”許鞅問道。
為何?因為嫁了他,自己會死於非命。可是,她不能跟許鞅說,說了他也不會信。於是,她笑了笑,說道:“許公子,既然你不能向我提親,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心裡自有主張。”
許鞅默了片刻,說道:“凌姑娘,聽我一句話,顧騫是你的良配。你嫁給他,我,我也可以放心的。”
良配?凌雪珺冷冷一笑。不過,她也不想再與許鞅多說,便笑了笑,說道:“許公子,你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快回去吧,別讓客人久等了。”
“哦,對!我該回去了!”許鞅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凌雪珺說道,“凌姑娘,我們一起回去吧。”
凌雪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回去,我還想走走。”
“那好。”許鞅點了點頭,然後又玩笑道,“我這園子凌姑娘可放心走動,必不會像在景泰園那晚遇到危險之人的。”
“你都走了,哪裡還會有危險之人?”凌雪珺被他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