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鞅喊的話,凌玉柔與顧薇、顧瑩趕緊伸手去自己袖中摸了摸,然後都說不是自己的。
凌雪珺也裝模作樣的摸了一下,然後叫道:“哎呀,是我的繡帕丟了。”然後,她轉過臉對著凌鈺說道,“大哥,你們先進去吧,我拿了繡帕來追你們!”說罷,也不等凌鈺回答,她便轉身往回走去。
看見凌雪珺回來了,許鞅忙拿著繡帕迎上來,笑道:“三姑娘,你的繡帕。”
“多謝許公子。”凌雪珺笑吟吟地伸出手去,接過自己的繡帕,然後將一張事先寫好的紙條塞到許鞅的手心中。
許鞅感覺到了凌雪珺的小動作,面上微微一怔。
凌雪珺趕緊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別被人看見,然後笑道:“許公子,你慢慢忙,我這就回去了。”
許鞅的神色隨即也恢復正常。他對著凌雪珺點了點頭,說道:“三姑娘,你們先進屋坐著,我晚點就過來。”
凌雪珺笑了笑,說道:“好。”然後轉過身便往回走去,卻看見凌鈺、顧騫等人並未離開,還在原地等著自己。想到自己在顧騫眼皮底下與許鞅私相授受,她的心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雪珺,你很熱嗎?臉怎麼這麼紅?”凌玉柔望著她叫道。
凌雪珺抬起頭,看著顧騫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心裡更是緊張,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先前做得極為隱秘,應該不會被他發現的。於是她笑著對凌玉柔說道:“可能是熱著了。二姐,我們趕緊進屋去吧。”
“好。”凌玉柔微笑著向著凌雪珺伸出手來。
凌雪珺走上來,拉住凌玉柔的手,也對她笑了笑。
“六郎,我們走吧。”凌鈺見凌雪珺回來了,對著顧騫叫道。
顧騫這才將他眼神從凌雪珺身上移開,轉過臉,對著凌鈺點了點頭,說道:“凌兄,請!”然後兩人便並肩向前走去。四個姑娘緊跟在他們身後。不過,顧薇與顧瑩並不怎麼與凌家姐妹說話,四人儼然是兩個陣營。
凌雪珺轉過臉,偷偷看了一眼許鞅,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她又對著他笑了笑,然後轉過臉來,繼續向前走去。
在那張紙條上,凌雪珺寫著,酒過三巡,擲碟為信,池邊相見。
穿過園子,眾人便到了今晚擺宴之所。因為許鞅在門前迎客,此時在屋中招待客人的,是他的副手魏校尉。互相見禮之後,魏校尉便請六人入了座。
今日許鞅請的人並不多,皆是齊王一派的親信。除了相識的羅霖及羅吟霜兄妹、簡平洛和簡映媛兄妹、陸家陸垣、陸均兄弟及陸雲婷外,另外還有幾家的公子與姑娘。一共不過二十餘人。
顧薇拉著顧瑩上前,與陸雲婷打了個招呼。
顧瑩笑著問道:“雲婷姐姐,怎麼雲珊姐姐怎麼沒來?”
陸雲婷突然轉眼,看了看凌雪珺,然後淡笑道:“雲珊還在禁足呢。”
“還在禁足?”顧瑩微微一怔,然後轉臉看了看凌雪珺,也就沒說話了。
凌雪珺裝作沒聽見二人的說話,面上無任何表情,輕輕搖著自己手上的團扇。她知道,陸雲珊被禁足,應該是與她上次唆使鄧安寧害自己驚馬有關。
那事之後,陸家、張家、鄧家都分別押著自己女兒到羅家和明慧郡主的山莊來賠禮道歉。雖然羅家和明慧郡主嘴上都說幾位姑娘年紀小,反正也沒出什麼事,就不追究了。不過,陸、張、鄧三家還是表示要嚴加管教自家女兒。想必,陸雲珊被禁足便是管教的一種吧。
正在這時,許鞅陪著晉陽公主走進屋來。
兩朝皇帝已經同意晉陽公主與朱沅聯姻,而許鞅是朱沅的表弟,因此,晉陽公主來送別他,也是合情合理。不過,凌雪珺私下聽凌鈺說,晉陽公主本不想來,是齊王叫她來的。
眾人看見晉陽公主到了,紛紛起身行禮。
“免了,免了。”晉陽公主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都是些熟人,就別來這些俗禮了。”
“是。”
眾人紛紛應道。
晉陽公主說道:“許鞅,我們這就開席了吧,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回行宮。”
說話的時候,晉陽公主似乎頗不耐煩。
許鞅卻不怎麼在意,笑了笑,說道:“便依公主所言。”然後便叫人開席。
眾人忙回座坐定,下人得令之後,魚貫而入上菜。
凌雪珺心裡一直記掛著事情,所以,吃得不太多。想著等眾人酒酣之後,無人注意之時,再給許鞅發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