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發覺你爹忠義王似乎並不是這麼想。否則他大可以在抵達這裡的第一時間,便敲響兩軍的戰鼓!”
鳳桓沉聲開腔,而佔小玖瞭著眼瞼瞥了他一瞬,沉默不語。
大帳內的氣氛,因佔小玖的沉默而陷入了良久的停滯中。
始終坐在一畔一言不發的安羽和慕容月不禁雙雙對視,兩人的神色也是難得一見的凝重。
深入到軍營的第一時間,就發現瞭如此了不得的事。
相比之下,他們想要報復慕容知州的做法又是何等的不值一提。
“鳳桓,幫我個忙。”
“什麼?”
佔小玖沉沉的嘆息一聲,陡地說道,“今晚,夜探副將的大帳。”
“小姐,這……多危險啊!”
花楹聞聲便忍不住開口阻止,而佔小玖卻望著賬外漸漸落日的景色,唇角邪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鳳桓默了。
她真是作死也得拉著一個墊背的。
現在,老大竟然將鳳血玉佩交給了她,這件事讓他心裡彆扭的要死。
鳳血玉佩那是普通的東西嗎?
說給就給,都不問問他們四個的意見。
就算他想用佔小玖煉藥,但也不用演得這麼逼真啊。
萬一以後玉佩收不回來,那他們四個到底該認誰為主?!
同一時間,在蘇宇澤的大帳中,牡丹繡花絨毯鋪就的地面奢華貴氣,賬內一水兒的檀木裝飾考究古典。
彼時,在大帳右側的軟榻上,一個穿著中衣渾身被捆著麻繩的男子滿臉驚恐的望著前方。
他嘴裡塞著白布,嗚嗚咽咽的顫抖著。
軟榻前,穿著蘇宇澤衣裳的男子正滿臉嫌棄的扯著衣袖,轉眸望著身邊金絲黑袍男子,委屈的說道,“尊主,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尊主,那不正是夜朧月!
但見,他臉上鐫金面具閃著流光熠熠,深深的瞳仁如汪洋深幽,“你若不想做,那就去荒北漠原也行。”
聞聲,男子垮著臉,卻強顏歡笑,“尊主,您老人家真愛開玩笑。荒北漠原那麼好的地界,您還是讓雲景去吧。屬下……假扮這個二椅子也挺好的。”
“你和鳳桓打聲招呼,和他裡應外合幫著佔小玖。
不管她要做什麼,你倆只要言聽計從就行。
若她少了一根汗毛,你便自裁吧。”
男子喪著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皮。
他舉目睇著軟榻上幾乎要嚇尿了的蘇宇澤,真想給他一刀。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得做小皇帝的眼線。
這特麼要是真惹怒了他家的尊主,把你崇明國滅了都是分分鐘的事。
“尊主,那他怎麼處置?”
夜朧月鄙夷的挑眉看了一眼蘇宇澤,唇齒冷漠,聲音帶寒,“殺!”
“是!”
話音落定,男子正想著追問一句,結果夜朧月的身影已如幽靈般消失在大帳中。
如此,男子雙眸凌厲,再一次無比嫌棄的扯著衣袖,睇著滿臉驚懼的蘇宇澤,嘲諷道:“你可別怪我啊,這都是我們家尊主的命令。
你也別問我尊主是誰,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他是血月宮的宮主的。”
這話說完,男子便滿意的看著蘇宇澤渾身顫抖如篩糠的模樣,眼底一抹嗜血的暗芒閃過。
他右手微勾,左手的指尖不期然的輕輕撫著右手的小拇指。
那指甲尖細,猶如刀劍鋒芒,淡淡的銀光劃過,他冷然淺笑,“下輩子記得睜大眼睛,想算計別人也要看清楚對方——是誰!”
言畢的瞬間,男子的小拇指驀地破空一劃,明明沒有觸碰到蘇宇澤的肌膚,可軟榻上的他脖頸的動脈已然被割裂,血湧如柱的奔騰而出。
蘇宇澤致死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惹上了血月宮的人。
還有他們說什麼佔小玖,那不是忠義王的女兒嗎?
不管蘇宇澤的心裡有多少疑問,總之在對方下了殺手之後,他再也沒機會搞清楚這一切。
這人,以指尖為刃,隔空殺人為技,他竟是……血月宮四大暗使之一的飛流公子冷梟!
…本章完結…
☆、章 七六:冷梟,你戲過了
是夜,酉時將至。
邊關的夜晚變得冷涼透徹。
皎月初生,星子高掛,銀河橫貫星際,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