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辰類似質問的言語,顯得有些激動。
聞此,古阡絕輕嘆,“北辰,我雖是攝政王,但也早晚都要退位讓賢。
這天下,終究還是你和北冥的。
他身為帝王,年歲尚淺,有些事難免做的失了分寸。
相比之下,你更為冷靜。
所以你們兩個配合起來,定能將事情處理好。
北辰,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皇宮。
或者說,我輔政這些年,現在你們早已能夠獨當一面。
這種情況下,又何必多我一個來插手朝廷的事。”
古阡絕的話說的很平靜。
若不是古北辰近距離的站在他面前,恐怕真的會以為他說的是氣話。
正因為看出他的平淡,古北辰的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皇叔,難道你真的打算走?”
“沒什麼真的假的,這只是必然之路罷了。
從古至今,你何曾見過輔政攝政王會在位一輩子的?”
如此反問,瞬間就讓古北辰啞口無言。
他抿了抿唇,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化為一聲嘆息。
“柳家和慕容家的事,就交個你了!”
古北辰面色一怔,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古阡絕說道:“你先回去吧。
慕容家不足為據,但柳家……你還是想清楚。
畢竟身為前丞相,旁支旁系很複雜。”
說完,古阡絕便轉身走向了後院的方向。
此時此刻,他哪有什麼心思去管古北辰要怎麼做。
他一心想著,佔小玖又跑去哪了。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個小不點呢。
古北辰眼看著古阡絕遠走的身影,忽然泛起了惆悵。
曾經,他身為攝政王,不管是他還是皇兄,其實內心都是有些不服氣的。
總覺得他這攝政王的名義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但那時候,他為人溫潤,實則骨子裡冷漠。
不知何時開始,他的眼裡有了溫度,卻從來不是為了他們。
反而是每當他看見佔小玖時,那眼裡的柔光都能膩死人。
古北辰心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們以前對古阡絕有太多的排斥。
可聽見他親口說要走,又有太多的不捨和眷戀。
仔細想想,這麼些年,他為崇明做的確實夠多了。
雲景站在一旁看著古北辰眼底的不捨和哀嘆,唇角也不期然的泛出譏誚的弧度。
當初他們兄弟倆對尊主是如何陰奉陽違的,他們血月宮的四大暗使都非常清楚。
現在人家要走了,說好聽點是退位讓賢。
說難聽了,根本就是沒工夫再和他們浪費時間。
人家尊主和夫人兩人比翼雙飛,誰還管你崇明是死是活。
古北辰察覺到雲景的眼神,他瞬了他一眼,眸光也倏地被他腰際佩戴的菩提所吸引。
菩提……
江湖中,會隨身帶著菩提的……
古北辰的眼裡瞬間閃過不可置信的驚訝。
他緩了一口氣,薄唇蠕動,“菩提……公子?”
江湖中誰都知道,血月宮的四大公子之一,菩提公子。以殺止殺,以惡除惡。
但……血月宮的菩提公子,怎麼會子啊忠義府出現。
而且,看起來他對皇叔的敬重……
想到這些,古北辰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似乎猜到了某種可能,甚至呼吸都顫抖的睇著他,又看向古阡絕遠走的方向。
本想說些什麼,而云景卻老神在在的說道:“看來二王爺是想到了什麼。”
“你……真的是……”
“既然二王爺已經知道了,那有些事就直說吧。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尊主現在沒有隱瞞,也是因為完全沒有必要了。
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也不論二王爺曾經對尊主有多少的誤解。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肯定就該知道,但凡是血月宮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可偏偏這些年崇明盛世繁華,從根本上來說,我們尊主從沒將崇明放在眼裡。
他不想要的,連看都不會看。
奈何,最終他還是被你父皇擺了一道。
不能遠走,卻只能留在皇宮為你們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