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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注,是她始終不敢去證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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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沁涼,清檀園裡一片死寂。甚至,夜風呼嘯而過的響聲,在這個夜裡,也顯得格外的嘈雜。

燈火孤綽的私人別墅裡,江聿琛背逆著光線,宛若神祗。偌大的客廳中,僅有他們二人。

“江聿琛,我想求你,幫我。”

“幫什麼?”聲線幾乎結上了一層寒冰,他的嗓音冷到極致,有暴風雨來臨前的慍怒。

黎夕望著他的筆直的脊背,悄然出聲。她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點彷徨,決心堅定:“幫我救許豫旬。”江聿琛沒有任何動作,黎夕只得再次補充道:“許豫旬是被周敬益陷害的,他是無辜的。”

江聿琛冷哼了一聲,極盡諷刺的意味。他幽幽回過身,深淺分明的曈眸,一瞬不瞬地盯住黎夕。眼底醞釀著的怒火,在肆意蔓延。他款步走向黎夕,薄唇微勾,彎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江黎夕,我憑什麼幫你?”

黎夕早就想到了,江聿琛不可能輕易答應她。不過幸好,她還有最後的賭注。

既然他死撐著,那她一定也迎難而上。

她直面江聿琛的目光,漆黑的瞳孔裡,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反倒是沉著冷靜地,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她上前一步,冰涼的嗓音逼近他的耳廓。呼吸吐納間,彷彿是在挑戰江聿琛的最後一絲神經。

她勾唇,淺笑一氣呵成:

“江黎夕,我憑什麼幫你?”

江聿琛沒有回應,只是不落痕跡地看了一眼黎夕。伸出右手,輕蔑地覆上她的下頜:“江黎夕,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愛你?”

黎夕盯住他的眼睛,幾乎能從沉黑的瞳孔中,尋覓到自己的影子。被扼住下頜的她,沒有一丁點的軟弱,反倒得意地笑了笑:“江聿琛,何必負隅頑抗呢?”

他沒有鬆開她的意思,片刻後,黎夕鄙夷地出聲:“江聿琛,左右手袖釦拼成LX的縮寫,代表的是黎夕的縮寫,不是嗎?”

法國人賦予了袖釦不同的含義。傳聞,如若有心愛之人,一定要將她的名字紋進袖釦。貼近靜脈與動脈的手腕,流經過所有血液,也淌過所有愛情。

黎夕起初知道這個故事的時候,頗為動容,卻不曾想過會有人把她的名字紋在袖釦上。所有,當看見雜誌上那個明顯的L型字樣,黎夕就已經知曉了其中所有的含義。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地,不敢相信。

“江聿琛,你覺得不夠嗎?”

握住她下頜的大掌,緊了緊,卻沒有回應。空蕩的別墅裡,迴盪著黎夕的嗓音,清冷而寂靜。

“江聿琛,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剜蛋撻液。是不是有人曾經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吃蛋撻皮呢?”

“還有,你當初學小提琴。又是為了誰呢?”黎夕冷笑了一聲:“當時,我不過是與盧卿一時笑言,沒想到你還真信了。花了那麼多年,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不是嗎?”

話音落幕,擒住她下頜的那雙手,也緩緩地垂下。黎夕從未見過江聿琛那樣的神情,失落而悽寥。他沒有看她,目光遊離像窗外,漆黑的夜裡,竟然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恭喜你,全都答對了。”冰冷的陳述,讓黎夕所有的戰鬥欲,都瞬間毀滅。

黎夕沒想到,江聿琛會這樣直接地承認。一時間,她竟有些怔忪起來,不知該說些什麼。江聿琛周身冰冷的情緒,像是感染到了她。許久後,她才低沉出口:

“江聿琛,幫我救他。”

江聿琛罔若未聞,取了一杯紅酒,徑自抿了一口。深紫色的液體,順著杯壁滑入他的喉線。喉結轉動間,竟有些難掩的誘。惑。江聿琛放下酒杯,玻璃質地的杯底觸及桌面,微微作響。

“江黎夕,你就那麼愛他?愛到,可以為了他,放棄尊嚴你那些所謂的尊嚴,所謂的恨,來求我?”

黎夕想要辯白,卻發現太過無力。如果她告訴江聿琛,她是因為知道真相,因為許豫旬的母親,才來求他。江聿琛,會信嗎?答案顯然,不可能。

“我只想讓你幫他,沒別的意思。既然能讓我逃脫責任,必定也能夠讓他脫離。況且,他是無辜的。”黎夕說道。

“你對他,可真是死心塌地。”江聿琛勾了勾唇,語帶諷刺。

靜謐的客廳裡,沒有一絲聲響。黎夕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延綿不絕。他不說話,她也選擇沉默。窗外的夜雨,下的愈發地大,打落在視窗,融成雨滴迅速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