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那時候就是這副愣頭青模樣。現在看到這照片,倒是有點感慨了。這孩子,走地居然比我這個老人家還早。”
黎夕沒有回話,她現在急於瞭解的,是原因,是真相。她的手指攥地極緊,幾乎要嵌進骨肉裡:“李姨,您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還不等李姨開口,黎夕已經蹙迫地問道:“為什麼我爸他明明是警/察,最後卻會因為販毒而被判死刑。李姨,你告訴我好不好?”疑問的語調微微上揚的時候,黎夕的眼淚,也隨之掉下。
正在縫補的衣服,被李姨放到一旁的長凳上。她將老花鏡摘下,隨著動作,甚至有幾縷銀白的頭髮也散了下來。她一臉悲哀地盯著黎夕,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眼淚如同不能止息的流水,不知覺間,淚痕已經滿面。李姨見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起手,用袖子去抹黎夕的眼淚:“好孩子,快別哭了。李姨告訴你,全都告訴你。”
黎夕哽咽著:“李姨,還有……還有江家,我爸的事,是跟江家有關是嗎?”
李姨輕拍著她的背彎,替她順氣:“別急,李姨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好。”
李姨的嗓音頓了頓,像是陷入了長久的回憶:“很早以前,國棟的成績很好,後來高考的時候,考進了警校。當時,我們整個孤兒院都以他為榮呢。說來,他也是當年孤兒院出的第一個大學生呢。”
“之後順理成章地,他當了警/察。一次緝/毒行動裡,他們上頭就要求一個人去做臥底。當時國棟想去,還回來問我的意見,但我沒有贊成。那些毒窩子裡的,都是些在刀尖上走的人。要是被發現了,怕是命都不保了。所以,當時我是極力反對的。”
“後來呢?”黎夕忍不住詢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朝著她想象的地方發展。反而是越來越混亂。
“後來,他還是去了。”
“為什麼?”
“他告訴我,原本上面指派的是另一個人。但那個人家裡的背景實在太大,沒人敢讓他冒這個險,上頭愣是把他的名額壓制了下來。而且,國棟說,他是他在警校時的好兄弟。再過些日子,他就要結婚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去冒這個險。當時,他還笑著跟我說,反正他就是一孤家寡人,也沒什麼親人。”李姨帶著溫藹的笑容回憶著,只是笑著笑著,就流了滿臉的淚。
“那個人……是江霖對嗎?”雖是疑問的口氣,但黎夕卻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確定。江霖會收留她,對她那麼好,原來是出自歉意。
“是啊。”李姨忽然抬眼看著她,原本慈祥的眸子,一瞬間被一種不甘所取代:“國棟代他做了臥底,而他成為了國棟的聯絡員。再後來,國棟所在的販/毒集團被全部剿滅。然而當時,我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國棟明明是一名警/察,最後卻因為販/毒,跟那個毒窩子裡的所有人一樣,被判了死刑呢?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都是那個江霖的一手作為。”
“為什麼……會是江霖?”要黎夕相信那個撫養了她十幾年的男人,那個口口聲聲她叫著江叔的男人,是害死她父親的仇人。她,不敢相信。
“後來,有人寄了一封匿名信給我。信裡說,國棟做臥底有功,等迴歸之後,會頂替江霖的位子。而江霖不甘心,於是,他隱瞞了他和國棟聯絡的所有資訊。以叛逃的罪名,向上頭遞交了國棟的罪責說明,撤了國棟的職。最後,一切都像你跟我看到的一樣,你的父親含冤而死。而江霖——名利雙收。”
“李姨,我不信!江叔不可能會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黎夕的嗓音是破碎的,甚至緊緊攥住的手指,也在不停地發抖。
李姨搖了搖頭,像是不忍心看黎夕這樣崩潰:“對不起,黎夕,這就是真相。原本,我可以拿出那封信讓你信服的。但是,在當年拿到那封信的第二天,孤兒院就遭了賊。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唯獨那一封信被偷走了。至於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李姨,我爸……為什麼是冤死的?為什麼……”黎夕的整個情緒已經崩潰,事實的真相擺在眼前,黎夕真的措手不及。
“都是江霖,他真是十惡不赦,為了權力,甚至連一個肝膽相照的兄弟也背叛!”
“爸爸他……一定很苦。而我,甚至還認著仇人當父親。”黎夕撲倒在李姨的懷裡,泣不成聲。
李姨摩挲著黎夕的手背,用一種極其溫柔慈愛的方式:“傻孩子,別這麼想。你父親也曾經幸福過的,他就是在做臥底的時候,認識了你的母親,那麼溫婉的一個女人。”她撫著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