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歪理讓祝潼哭笑不得,她追問:“這些沒有意義,那哪些才是有意義的?”
黎紹馳不動聲色地靠近,他的手悄悄地摸索到她的腰帶:“比如說,我讓你獨守了幾年空房,現在你就應該讓我十倍奉還……”
祝潼立即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又在一本正經地耍流氓了,她死死摁在他的手:“這話沒法談了!”
在祝潼的頑抗下,黎紹馳終究沒能得逞。第二天醒來,他本能伸手抱住祝潼,他的手夠了兩下也是撲空,睜眼後卻發現她已經起床。
祝潼正在衣帽間收拾衣服,看見她腳邊的行李箱,黎紹馳的臉色立即變了:“你要去哪裡?”
冬裝厚重,祝潼正猶豫著要不要多帶一件大衣,聽見黎紹馳的聲音,她才發現他站在門邊:“你也這麼早起床了?”
黎紹馳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裡?”
“我回家住幾天。”祝潼正要把行李箱合上,黎紹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只得解釋,“我爸生病了,我回去照顧他。”
昨天在醫院,祝潼已經有這個打算了。她跟蔣青青溝透過,蔣青青說工作室那邊不算太忙,她再休假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蔣青青還藉機提醒她,反正都休假了,順便也解決一下自己的家庭矛盾,別再三天兩頭藉故逃跑,這樣實在太沒出息了!
黎紹馳鬆了手:“昨晚怎麼不說,很嚴重?”
“人老了,身體總會有點小問題的。”祝潼的語氣有幾分無奈,除去年紀的因素,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更是罪魁禍首。
黎紹馳本想提議請專家教授替岳父看診,但轉念一想,徐家就是醫學世家,手頭上的人脈要多少有多少,他這個舉動似乎意義不大,於是只說:“那就多抽點時間陪陪岳父吧,他的心情好,小病自然好得快。”
“你這句岳父叫得很順溜呀。”祝潼橫了他一眼。
“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不是嗎?”黎紹馳說。
祝潼聳了聳肩:“那你在他面前叫叫看。”
這本來只是祝潼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黎紹馳不僅把話放在了心上,而且還採取了行動。
自從祝潼回家小住後,祝文山不再於公司流連,一到下班時間,他就火急火燎地往家裡趕。每當這個時間,祝潼都會在廚房裡忙碌,為父母做一頓愛心晚餐。
離家這幾年,祝潼忙著自己的事業和照顧祝恬,根本抽不出時間陪伴父母。看見他們一點一點老去,她既是心疼,又是愧疚。趁著祝恬和黎煜都上了學,她就回家為父母做做飯、聊聊天,讓他們享享天倫之樂。
今晚祝潼做了一道祝文山最愛吃的紅燒羊蹄,她知道父親一定會胃口大開,煮飯的時候,她特地多舀了半量杯的米。小時候她曾信誓旦旦地對父親說,日後要是能擁有一個大牧場,她一定會圈養幾百頭山羊,每天都給父親燒羊蹄。想起那段無憂無慮的孩提時光,她不自覺微笑。
臨近七點,餐桌上已經擺好飯菜和碗筷,祝文山卻尚未歸來。陳娟碎碎念:“老祝是怎麼回事,這麼晚回來也不說一聲。”
祝潼說:“爸可能臨時有事忙吧。”
陳娟又看了眼時間,隨後說:“你餓不餓?要不就別等了。”
祝潼說:“您先吃吧,我再等一會兒吧。”
陳娟勸說:“你的胃不好,別餓著……”
話音剛落,她們就聽見外頭傳來車鳴聲。陳娟立即走到窗前:“肯定是你爸回來了!”
看清楚外面的境況後,陳娟的態度驟變,她叉著腰,對著視窗語氣不佳地說:“他怎麼來了?”
祝潼感到困惑,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問:“誰呀?家裡要來客人嗎?”
往窗外一探看,祝潼就看見黎紹馳正和她父親並肩朝大門走來,黎紹馳手裡提著兩大袋東西,此時他表情謙遜地跟父親交談著,他不知道說句了什麼,她父親突然就眉開眼笑。
陳娟轉頭看向女兒:“是你把他叫來的?”
“絕對不是!”祝潼連連搖頭,只差沒有舉起三根手指發誓了。
☆、第六十九章
陳娟一直覺得黎紹馳耽擱了祝潼的大好青春,那段婚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早點分開重新開始,對雙方都有好處。
得知黎紹馳和女兒離婚後,陳娟不僅感到慶幸,而且對黎紹馳亦有所改觀。大丈夫做事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他這樣乾乾脆脆地把婚離了,總比拖拖拉拉地互相煎熬也明智得多。
事實證明,陳娟還是高興得太早,這個難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