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有那件,苦瓜最喜歡穿的白袍,那件他們二人初見時候的白袍。
塗幽顫抖的蹲到了地上。
用手撿起了白袍,聲音發顫,輕聲喊了一聲:“苦瓜……我的苦瓜……”
就在塗幽喊出這聲的時候,卻見帷幔後,竟然有道影子突兀的動了動。
“塗幽……哥哥?”
那影子原本就是平躺,塗幽進來時沒有觀察太過仔細,這才沒有注意。
直到此時對方發出聲音,塗幽才反應過來。
他連忙衝上前去,半跪在床邊,伸手就要拉帷幔。
但是帷幔後的人,卻突然緊緊的拽住了帷幔,聲音帶上了哭腔說道。
“塗幽哥哥……不要……苦瓜,好醜……苦瓜現在好醜……”
塗幽聽著那仍舊悅耳的聲音,還是缺帶著幾分濃重的虛弱,彷彿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他心尖顫了顫,一把隔著帷幔抱住了苦瓜,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
“沒事……沒事的苦瓜,給塗幽哥哥看看,哥哥什麼時候嫌棄過你啊。”
帷幔對面沉默了,半晌,苦瓜說話。
“真的嗎?”
“真的。”
塗幽隔著帷幔,狠狠點頭,表示自己的意思。
苦瓜不在抵抗,塗幽伸手,慢慢拉開了帷幔。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心頭一震,儘管事先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塗幽還是被苦瓜的樣子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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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苦瓜,原本烏黑的長髮,已經變得乾枯雪白,本來滿是青春氣息的小臉,此時已經是溝壑叢生,滿是皺紋。
她長髮垂落,身上只穿著一身裡衣,裡衣上還帶著斑斑血跡。
最關鍵的是,塗幽能夠感受到,苦瓜的生命氣息已經宛如一盞風中殘燭,即將熄滅。
而且還在快速的消散著。
塗幽慌了,連忙把自己的靈氣渡過去,但是他卻發現,苦瓜此時跟一個漏水的木桶一樣不管其他人灌入多少水進去,都會在短時間內流盡。
苦瓜伸手阻止了塗幽,他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並不能改變苦瓜的命運。
“塗幽哥哥,陪我說說話吧……苦瓜好累。不要再忙活啦,沒有用的。”
苦瓜伸手,原本蔥白般圓潤青蔥的手指,也是佈滿皺紋,讓人多看一眼都滿是心疼。
塗幽此時也是看清了苦瓜的命運,明白她的生命真的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他眼眶中豆大的淚珠滾落,卻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他點了點頭,轉身坐到了床邊,隨後伸手把苦瓜攬到了懷裡。
像是以前兩人坐在龍象宗山頂看日出日落那樣一般。
塗幽仍舊用手撫摸著苦瓜的髮絲,髮絲不再柔順,但是塗幽的大手卻仍舊寬闊溫暖。
“塗幽哥哥……謝謝你還來找我,讓我臨死前還能再見到你。”
苦瓜似乎被塗幽摸的很舒服,聲音美滋滋的,除了有些抹不去的疲憊,一點也不像將死之人。
“你知道嗎?我剛剛本來都以為,我要自己躺在床上等死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苦瓜說著,聲音也是有些顫抖,似乎是哭了。
塗幽的手連忙在她的臉頰上摸索著,為她拭去淚水,大手絲毫不嫌棄苦瓜此時的面板粗糙。
“苦瓜原本以為,自己是天才,是絕世天才,畢竟是哥哥是同樣的甲上資質。”
“可是沒想到的是,苦瓜其實只是一個爐鼎,還是個極品爐鼎。”
“不僅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法門使用不暢,甚至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靈氣,也是要為人做嫁衣的。”
“其實我早該想到了,我若是真的和塗幽哥哥一樣,是甲上資質的天才,為什麼宗主會收塗幽哥哥而不收我?龍象宗歷代可不是沒有女子成為宗主之徒的。”
“而且自從我入了玉女峰,師傅除了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詫異了些,嘆了口氣,便沒有對我表現出太多的關注。”
“當時我還覺得,自己是因為做了什麼事惹到了師尊。但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只是個極品爐鼎,不管修煉的再好,終究也不過是一個一次性用品罷了。難怪師傅不喜歡和我說話。”
塗幽聽完,臉皮頓時一抖。
他瞬間也明白了好多事。
“爐鼎……苦瓜竟然是爐鼎,還是傳說中的極品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