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城市請了過來,組建了一支豪強陣容的專家團隊,雖然會診過程中分歧和爭執頗多,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很好的,關衡的傷勢很好地被控制住,沒有惡化到需要植皮的程度,但其他大大小小的手術還是要做。
梁喬跟萬千請了一個沒有期限的長假,當然主要原因是幕後大老闆是她男人,沒人敢說什麼。不然人家枕邊風一吹,雜誌社都分分鐘得跟著改名。
大約是關衡那天的那番話起了作用,蔣瑜之後對梁喬的態度好了許多。其實她自己也很清楚,根本不是梁喬的錯,不過當時聽到關衡是代替梁喬受的傷,她是真的氣到了。
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去為了別人受苦受難,她不知道別的父母會是什麼反應,反正她是接受不了。
不過接受不了也沒辦法,養了快三十年的豬說丟就丟,攔都攔不住。
其實那天的事梁喬也沒放在心上,這段時間又全心全意照顧關衡,沒事就跑到關家或者打電話跟阿姨請教各種滋補湯水的做法,本來一個好好的廚房殺手,愣是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成了半個賢妻良母。
加上蔣瑜態度的轉變,兩人關係緩和不少。
那些觸目驚心的傷處,光是看一看梁喬都能想象得到那種痛,她也知道,關衡切身感受到的,只會比她想象的更多。
她的心疼又愧疚在對待關衡的態度上表現得很明顯,那叫一個百依百順,簡直要把他寵上天。
關衡從沒喊過一聲疼,剛開始都努力地忍著,後面被她慣得小脾氣和肥膘與日俱增,疼得受不了也不說,但是會發脾氣,擺臭臉、摔東西都是小事兒,厲害的時候藥也不吃,不肯配合治療。
這種時候誰來哄都不好使,只有梁喬能治住他。
他小打小鬧梁喬都慣著,不過要是不肯配合治療,梁喬就會生氣。她生氣了也不會打他罵他,就沉默地看他一會兒,什麼也不說,然後開始掉眼淚。
每次她一哭,關衡就會立刻消停下來,然後兩個人角色互換,換成他哄她——承認錯誤、好話說盡,然後保證下次不再犯。
儘管他隔天疼狠了還是要這樣鬧。
護士們老開玩笑說梁喬很會拿捏男人,但其實她是真的自責,更是真的心疼。
不過不管是手段技巧還是真情實感,都不重要,關衡吃這套就行了。
關衡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半月,傷口沒有感染過,恢復得也好,不過雖然有最傑出的專家和最昂貴的藥,依然留下了一些疤痕。
背上還好,傷得不重,而且可以藏在衣服裡面。脖子上那片有些難搞,留疤是不可避免的。
醫生說這些疤痕不可能完全消除,只能透過治療儘可能地淡化,不過也是需要時間的。
傷口慢慢恢復後,關衡就開始擔心自己的顏值了,專門在病房了裝了一面大鏡子,各種小鏡子也讓梁喬買了一堆,每天有事沒事照鏡子,對著自己的疤痕唉聲嘆氣。
他總擔心梁喬嫌棄他醜,每天都要她保證好多遍,但還是不放心。
老媽和大哥因為這個都很嫌棄他,一個大男人,每天為了一點疤痕哭哭啼啼對影自憐的,丟人!
不多這段時間雖然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卻也是關衡有生以來最享受的日子。老爸老媽、哥哥,還有他最愛的那個女人,每天都把他捧在手心裡哄著照顧著,簡直像個小公舉。
除此之外經常有朋友過來探望,尤其是高翰那一幫人,隔三差五就過來,雖然也不會為他做什麼,但就那麼坐在那兒陪他聊聊天,給他枯燥的生活添點樂趣,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這事兒關衡專門交代了不讓告訴爺爺,怕他老人家擔心,然而最後他還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領著三叔家的曉微從北京飛了過來。
不過那時候關衡已經快出院了,傷勢已經好看許多。爺爺看到還是很心疼,連連嘆氣。
倒是曉微,一聽大人說當時關衡的慘樣,啪嗒啪嗒就掉起金豆子。十二歲的小姑娘,可招人疼,抱著關衡的脖子在他最嚴重的地方親了一下,淚眼婆娑地說:“二哥不疼!”
把關衡給心軟得喲。
不過奇怪的是出院那天大家都突然有事不能來接他,派了司機過來。關衡雖然失望,卻也沒說什麼,收好東西把坐在床上晃腳丫的曉微拎下來。
“走吧。”
曉微懂事地伸手要去接他的包:“二哥,我把你拿!”
關衡笑著把包舉高:“這包比你還沉呢,小心把你壓成紙片。”
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