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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人也夠可憐的,不是說久病在床無孝子,一個女人能在床前侍候他幾年也不容易了。”

“你說楊青雲稱什麼能,上個河工還和人家比什麼挑重擔,結果倒好,自己比癱下了,自己也省事了,女人讓好多男人給睡了。也不知女人這幾年讓他戴了多少綠帽子?要是他的身體好好的,他那麼高那麼壯的身體會讓自己的女人跟人睡?不打死她才怪……”

憾川聽到這有的聽不下去了。他感到自己的內心有一點恐慌,臉上有點發燙,呼吸都有點不太正常了。他覺得這些婦女老太太們是在有意無意的說著自己。於是他快走幾步,走到了那些人的前面。

憾川剛回到家,躺在床上的玉春也對他說:“楊青雲死了,你知道嗎?”

“我在路上也聽說了。”憾川回答道。

“那你吃吧,晚飯我蓋在鍋裡呢。”

憾川吃了飯後又洗了臉和腳才上了床。

憾川剛才玉春身邊躺下,玉春又開口了:“聽說,他女人在外面有很多男人。”

“這事你告訴我幹嗎?”

“我今天也被鄰居拉去看死人了。我去看了幾分鐘就回來了,我身體吃不消。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我聽到好多人都說這女人的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人家的事少管”憾川不知不覺提高了嗓音,“人家在外面有多少男人怪你什麼事?”憾川說這句話時語氣明顯的生硬。玉春聽出來了,於是說道:“怎麼啦?生這麼大的氣。”

憾川也感覺不對,心說:大概在路上我聽了那些人的話不開心表現出來了。於是就語氣放鬆的說了聲;“沒什麼。”接著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你睡了嗎?”一陣沉默後,還是玉春開了口。

“沒呢!”憾川閉著眼回答道。

“你說人活著圖啥?吃飯、睡覺、生娃、我連娃都生不了,最後腳一蹬,說沒就沒了。”玉春感慨的說。

“怎麼啦?不想活啦?”

“沒有,我只是覺得人有時很可憐的。”

“人就是天生勞碌命。”

“不知道我死了會是什麼樣子?”

“越說越不像話了,睡覺。”憾川順便把玉春擁入懷裡。

兩人都不再說話,周圍隨即又顯出一片寂靜。

憾川再見到那女人時,是在那女人丈夫死後的第四天。那天憾川在田裡幹活遠遠的也看到她也在田裡,一個人形影單調。憾川看到她也裝著沒看見,低著頭繼續的幹活。幾天前那種想見她的慾望已沒有那麼強烈。但過了一會兒,女人卻自己過來了。

“你這幾天怎麼沒到我家去?”

“啊!你怎麼到我這來的?”憾川原本沒注意,抬起頭時女人已到了他面前,突然聽到女人聲音他吃了一驚。

“當然是走來的,你自己沒注意罷了。”

“聽說你男的死了?”憾川沒回答女人的問話,儘管他有好幾回想過不再和這女人有聯絡,但人家已來到面前他又不能不理睬。

“死了。”女人長嘆一聲,“這幾年為了照料他也把我累死了。”

“你這麼說好像他死遲了似的。”

“也不是,”女人說,“就是覺得自己這些年太累了。”女人說完這句話瞬間似乎又累了很多,於是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走了。你有空到我家去玩。”說完,女人就真的走了。

憾川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那女人過來一定會說一些輕佻的話,但今天她卻很正經。顯然她還沒有從丈夫死去的失落情緒中轉換過來。但這一向輕佻的女人,一下子不再輕佻讓人有的不太習慣。

可是第二天,也僅僅隔了一天,那女人就又回覆了原來輕佻的樣子。當憾川隔天再次看到這女人輕佻的樣子時,憾川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句常用來罵那些屢教不改的人的話“狗改不了□□”。並且憾川對先一天女人那一時的正經也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天一定是自己先提到了她那死去的男人,破壞了她輕佻的情緒。

那女人和憾川在田裡會過面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憾川家。這時憾川也在家。

憾川當時一見到這女人就吃了一驚。這是自從他與這女人有關係以來他第一次大白天在自己家裡碰上這女人。上一次為她家輾米還是玉春為她傳的話。因為有玉春在,憾川的心裡有點慌張不正常。因些他一見到這女人就用責備的口氣問她:“一大早,你來幹什麼?”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玉春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