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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時候,心就像是一座城,為對方遮風擋雨;如果愛不在了,那就是徹底摧毀,只能留下一片廢墟;可如果愛不能在了,這城又該如何?”*

“慕醫生,你和褚先生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到離婚這一步?”小周護士問道。

慕子依怔怔的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久很久,慕子依忽然笑了,對小周道:“沒事了,我沒事了,還麻煩你跟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我送你回家吧。”

小周護士見慕子依還是不願意多說,也不再多問,只是說:“不行,你喝了酒不能開車了,魏巍一會兒過來接我,我們送你回家。不論如何,你今天是不能再開車了。”

慕子依站定,看著小周護士扶著自己的手,心裡是一陣融融的暖意,這樣的時候,有人在自己身邊關心著,告誡自己不許開車的感覺,還真好。子依拉住小周護士的手,輕聲說:“好,小周,有你在身邊真好。”

小周護士大概也有些觸動,反握這子依的手,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沒有再說話。

慕子依又一次收拾行李準備去參加培訓的時候已經是初秋微冷的天氣了。俗話說秋高氣爽,此時的清澈蔚藍的天空,正如子依的內心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帶著空城的死寂。她心裡的那座小城,坍塌的徹底,是一座難以修復重建的廢墟,是一座飄蕩著無數回憶的遊魂,建立了無數曾經的墳冢的一座廢墟。

等她看到自己身旁座位上的林亦揚時,頗有幾分驚訝,這新來的醫生才上崗十幾天就培訓,果然人才和人工是不同的。同樣的博士學歷,有人就能是人才,像自己這樣的,只能算是人工了。慕子依想著,悄悄的勾起嘴角嘲笑自己。

“慕醫生吧?”林亦揚主動打招呼。

“是我,我是慕子依,林醫生您好。”慕子依也回應道。

“方才看你笑的開心,莫非是這全是英文的醫學專著上有什麼好笑的內容?”林亦揚微笑著問道。

慕子依無奈也只能跟著笑笑,道:“是啊,這裡恰好有一個有趣的醫學例項,不由的笑了笑。”

林亦揚不是心理學出身,但還是真的看過慕子依手裡那本書,知道沒有什麼有趣的醫學例項,可兩人也沒熟悉到打趣開玩笑的地步,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各自看書辦公,沒再有什麼交流。

培訓學習是半封閉的,在一所臨近城市邊緣的醫科大學裡,學生們沒把學校裝滿,於是學校就承辦了這樣的一次面向全省的培訓。

校園裡景色十分清新雅緻,到底是在城市邊緣,空氣清新,瀰漫的都是樹和花的味道,很少聽見馬路上有疾馳而過的汽車。子依踏著青石的林間小路,看著從樹葉間漏下的細碎的陽光,看著下水井蓋上古樸的銅錢花紋。到今天,離婚三個月,財經報表也走到下一個季度了,可為何心中的牽掛,卻一日比一日強烈,絲毫沒有銷聲匿跡的徵兆?

褚媽媽連著幾天吃不下飯。許娟肚子裡的寶寶誕生了,粉嫩嫩的小嬰兒長著肖似褚彥的五官,卻幾乎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褚彥對這個孩子,可是說是沒有絲毫的感情。褚媽媽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褚彥了,自從和子依離婚以後,夜不歸宿成了家常便飯。褚媽媽說過幾次,褚彥便用應酬隨意敷衍過去。

許娟伺候了婆婆幾日,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卻在生了孩子之後做出了入主褚家架勢。被褚媽媽的裡裡外外的說了一頓,算是安靜了。

褚媽媽對著丈夫的遺像,不知哭了多少回,好好的家,就這麼著散了。

☆、假面

褚彥靜靜的看著黑著燈的屋子。

子依不在,可是這裡有她的氣息和溫暖。褚彥知道,子依去培訓了,所以他才敢整夜整夜的停留在子依的樓下,看著燈火寂滅的整棟樓,慢慢的沉浸在曾經美好的回憶裡慢慢睡著。有時在車裡,有時用偷偷藏著的備用鑰匙,留在屋子裡,摟著帶著慕子依味道的枕頭。

這是他許久都難得到的安眠,是他很久都難以找到的安靜。

子依思念著那個充滿回憶的城市,迫切的想要回去。

家,她有些不敢觸及的詞語,吸引著她的每一個感官,每一絲牽念。

子依拖著旅行箱走出電梯,拿出鑰匙開了家門。

屋子裡光線朦朦朧朧的,從落地窗裡看得見對面樓上的霓虹燈。沙發上隱隱越越的有一個黑影。子依猛地按開燈。

沙發上的人已經已經站了起來。

旅行箱砰地一聲倒地,子依的雙唇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