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拋開用火弦為沈明漪治傷的事,他也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火弦落入魔尊逸風之手,於是也不管以自己凡人之力能否與逸風過招,揮劍便直接向逸風出手,與此同時,陸雲軒也默契地出劍阻住逸風。
看到秦莫承與陸雲軒上前,逸風只是饒有興趣地微微冷笑,然後低低道了一聲:“不自量力。”緊接著也不見他怎樣出招,只是輕輕一揮左手,便直接將秦莫承與陸雲軒陣得倒飛出去。與此同時,另一方的唐亦簫和洛依雲師兄妹二人也已出手,搶上秦莫承與陸雲軒的位置。若說逸風剛才對於秦莫承和陸雲軒的上前表示不屑,那麼此刻看到唐亦簫和洛依雲時,卻反而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已經揮到面前的左手也忽然停在半空中,然後猶疑了一下,輕笑道:“你們,就是說要永遠在一起的?”
對於他忽然這樣問,唐亦簫不由得微微意外,愣了一下,隨即立刻道:“不錯!怎樣?”
“呵……”逸風冷笑,“永遠是多遠,無知的凡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洛依雲也不解地望著他。
逸風揚眉道:“莫說永遠,便是三年,誰又等得了誰?”
“什麼三年?!”唐亦簫驚問。莫說唐亦簫和洛依雲,便是已照看好沈明漪的沈明淵也都向逸風望去,不曉得他話中的意思。
逸風也不再解釋,卻是縱聲長笑,大笑聲中手臂一震,緊接著便見唐亦簫的身形遠遠地直飛出去,向著那無底深淵般的天池。
眾人大驚得幾乎叫出來,此刻泓玄等幾位神族已受傷倒地,而秦莫承等人距離又遠,誰都來不及援救,只有洛依雲就在身邊,也同時飛身而起直奔天池邊緣,伸手抓住已墜落冰崖的唐亦簫。
“師妹!”唐亦簫身子完全懸空,抬頭望向洛依雲,眼中只有深情而並無懼色。秦莫承與陸雲軒正要上前,卻感覺到在他們周圍像是被逸風設了一道無形的法障一般,半點也動彈不得,只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二人在生死邊緣掙扎。
一步步緩緩走上來的是逸風。
“沒有誰會離不開誰。”逸風只是淡淡地說出這句話,淺淺的語聲中卻帶著一絲難解的嘆息,說完這句話時,他竟然微微抬手,只見一束玄光直擊在唐亦簫與洛依雲緊握的手腕上,一下子將兩人分別震開,唐亦簫的身形直墜入那永遠如一泓平湖般的天池。
一時間,震驚與悲憤一下子湧上每個人的心頭,若不是身前的法杖攔住道路,秦莫承幾乎要揮劍與逸風拼命,而無奈的是此刻在逸風面前的,只有洛依雲,這個無論在何時都溫柔似水卻堅如磐石的女子。
已看不見了唐亦簫的身子,連天池中那濺起的水花也歸為平靜,洛依雲從天池邊緩緩起身,轉過身來面對著逸風,目光中沒有悲憤、沒有驚懼,似乎有的反而是那一絲無懼的從容。
這樣一個凡間的弱女子,就這樣無畏淡然地望著強大得隨時能夠焚天滅地的魔尊,片刻,她只是看著逸風,然後定定地說了一句話,“你錯了。沒有誰會離不開誰,但是也沒有誰會真的忘了誰。”言罷,她不再看他,而是轉身望向那如鏡面般平靜的天池之水,然後沒有絲毫留戀地縱身一躍,跳入那無底的天池深淵。
一切變化來得太突然,甚至沒有人來得及阻攔,當秦莫承終於感覺到面前的法障消失時,那一泓平湖般的鏡面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有逸風依然默默佇立在洛依雲跳下去的崖邊,只是眼中掠過一抹奇異的目光,秦莫承注視著他的目光,那種神色,竟然是……難過?還帶著一絲的無奈。
魔尊也會難過麼?既然難過,又為什麼要把他們置於死地?
逸風只是定定地站在崖邊,向著那無底的萬丈深淵,輕輕地道:“到底是誰錯了,總有一天會明白……”言罷,他右手一舉,只見冰天雪地的廣闊天池之水竟然一下子冒起火焰來,熊熊烈火一下子燃燒在整個天池,似乎要將那冰河之水燃盡一般,然而只是瞬間,那火焰已消失,天池又恢復到往日的寧靜,如冰的水面不起一絲波瀾。
只是那兩個約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卻不會再回來。
秦莫承衝上前,他知道下一步逸風便要奪取那火弦了。神魔兩族的事他秦莫承若要管起來確實力不從心,可是人界江湖的事,他卻不能不管,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明漪去死。
正要出手之際,已經恢復了些許的泓玄亦看出逸風的動向,掙扎著起身,一招“金剛伏魔”控制住逸風,將他引到另一方繼續大戰。與此同時,翩嫿也從地上掙扎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