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莫承不說話,手中的劍卻緩緩抬起。
傅千秋嘆了口氣,“你沒有注意到麼,我雖然在崑崙學藝數年,卻從不曾管那些崑崙弟子叫過師兄師弟。只有華山派,才是我的家。”
“……師兄。”秦莫承心中泛起一陣難過。幾乎見面就是仇敵,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他師兄了。
“師傅他老人家可好麼?”傅千秋不再步步緊逼,卻像是尋常師兄弟閒話家常一般和秦莫承說起話來。
秦莫承緩緩點頭。
只不過傅千秋手中的劍光依舊氣勢凌人,秦莫承也不曾有半分後退。
“師弟,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走吧,崑崙派的事原本就與你無關。”傅千秋道。
“可是,與我的朋友有關。”秦莫承目光凜然道。
“朋友?”傅千秋冷笑,“就是你寧願冒死也要替他擋一劍的人?”
秦莫承點頭。
傅千秋嘆息,“也只有在你這樣的年紀,才會相信友情。人心險惡與世態炎涼你又能體會多少?否則,你就不會站在這裡阻止我。”
秦莫承不說話,卻從懷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你認識這個麼?”
“華山掌門令?”傅千秋一驚。
秦莫承點頭,“見到此令,如見掌門,你懂吧?”
“你是怎麼得來的?”傅千秋立刻問。
秦莫承道:“華山掌門令原有三枚,由歷代掌門交給門中三位最信任的弟子保管,可以此行使掌門權利。現今的另外兩枚,在大師兄凌越心與二師兄章臺柳處保管。”
傅千秋一時沉默不語,沈明漪和沈明淵也驚異地看著秦莫承,他們從未見他拿出過此物。
秦莫承手中拿著華山掌門令不動,接著道:“而這一枚,原本該是你的。”
“你說什麼?”傅千秋驚問。
“師傅將這枚令牌保留了許多年,原本是打算給你。”秦莫承道。
傅千秋一時沉默不語。
“除了入門最早的凌師兄和章師兄外,你才是師傅最器重的人。”秦莫承一字字道。
傅千秋手中的劍慢慢放下,眼中閃現著矛盾糾葛的痛苦。
“如果你跟我回華山,這枚掌門令或許依舊是你的。”秦莫承道。
傅千秋嘆息著搖了搖頭,“回不去了,你以為侍劍山莊那百餘口人命就可以一筆勾銷了?我傅千秋縱橫一世,劍下無情,卻從來不曾後悔回頭過。”說著,他仰天大笑,然後道:“師弟,動手吧,從前在華山,你就說要與我比武,我說不行,你還小,我怕傷了你,如今終於等到你長大。”
“師兄……”秦莫承的目光中現出同樣痛苦糾結的神情,握著劍鞘的手輕輕鬆開,任劍鞘跌落地面,手中的劍光淒寒徹骨。
“無論如何,今日一戰,希望師傅他老人家不會知道。”傅千秋仰頭看了一眼一念閣高聳的屋頂,朗聲道。
劍光起出,刻下幾世韶華?一蕭清影,幾曾來路飛花。
與秦莫承相鬥,傅千秋並沒有使用任何從魔族或崑崙派學來的法術,而只是華山劍法的對決。純純粹粹武功的比試。這樣的江湖高手對決,並不多見。
傅千秋不愧曾是是華山掌門許長鶴最為器重的弟子,若說秦莫承的劍法已臻江湖高手之林,那麼傅千秋的劍法更要高出幾許。這些年來雖然浸淫與仙法魔功的修煉,然而原本的華山劍法也並沒丟下,因而此刻的傅千秋劍法已可以獨步武林。
轉眼百餘回合已過,這對師兄弟雖然說是比武,實際上已是生死決戰,因為傅千秋的出手已不再容情,秦莫承也已拼盡全力。或許許長鶴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他一直以來最鍾愛的兩位弟子竟會在這華山絕頂做生死對決。
又是幾十回合,在一旁的沈明淵原本看著這對同門師兄弟比武,自己身為外人,也不好插手相助,而見他們打了這許多回合也未分勝負,不由得心焦,同時自己是為報仇而來,於是更管不了那麼多,揮劍便上,直攻傅千秋。
看到沈明淵也向這邊飛掠而來,傅千秋只是冷笑一聲,然後左手一揚,只見三枚銀鏢立時如閃電般激射而出,左邊一枚向著沈明淵,中間一枚向著秦莫承,而右邊一枚卻向著沈明漪。
暗器仍是最傳統的華山銀鏢,而發射的手法卻大有進境,沈明淵身形還未越到,看著銀鏢激射而來,身至半空,急忙一個鷂子翻身飛了開去,閃開向自己射來的暗器。只因他距離傅千秋尚且較遠,容易躲開,而秦莫承卻正與他鬥劍,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