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索著面前三個陣法的破解之道,誰都知道,神仙設下的法陣絕非凡人能夠破解。
“這三面銅鏡,我們要怎麼闖過去?”陸雲軒百思不得其解,終於還是第一個打破沉默,問。
雪涯想了想,道:“皓天、澄影這兩個派別對彼此的防禦力要比對同門低很多,而我與雲軒哥修煉的遠攻法術類似於澄影,因此我與雲軒哥用遠端攻擊來對付皓天陣;莫承,你靠近澄影陣,用近身劍法來破解它。”
“好。”秦莫承答應著。
“莫承哥哥,我和你一起。”沈明漪切切地上前,她並不懼怕前方的危險,所擔心的只是他們嫌她是累贅。
“好,明漪你跟著我。”秦莫承毫不介意地說著,單手攬過沈明漪,向著澄影鏡陣走去。
另一端,雪涯和陸雲軒並肩站在一處,“雲軒哥,我們用遠端法術對付這皓天陣,它們的攻擊力很強大,注意千萬不要讓它靠近我們。”雪涯說著,不知何時手中又已多了那紫光盈盈的法杖。
“放心吧。”陸雲軒背上長劍也已拿在手中。
以遠克近,以近制遠,相生相剋的法則在天地間永遠輪迴不絕。
劍光起處,如三月春雨,悠遠而綿長,似在織著一張看不見的網,沒有人能夠看透,更沒有人能參破。
雪涯略略側頭,看向攬著沈明漪的秦莫承正向著澄影鏡陣疾攻著,兩個相偕的身影,那麼美好。一剎那間,讓她想象出那從未見過曾在一起時的那一對璧人,天楚,和他身邊的女子。
那該是神界最美好的傳說了吧,只是她雪涯,並不覺得美好,因為那樣的結局,是毀滅,是不止一個人傷心的無數個日日夜夜。
她甚至厭憎那個女子,是她毀了天楚,儘管自己跟天楚素未謀面,更談不上交情。她唯一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背後,不止是那個女子的傷心。
思索著,手中的動作不停,劍光化作千萬急雨,又如萬縷琴絃,轉眼間,左右兩邊白色的皓天陣與紫色的澄影陣兩座鏡陣已被破解,僅剩下當中散發著夢幻般粉色光芒的璇夢一陣。
“剩下的這個璇夢陣,應該怎麼破?”四人又匯聚在一處,陸雲軒問。
微微皺眉凝視著面前幾乎強不可摧的璇夢鏡陣,雪涯道:“璇夢陣代表了神魔兩界璇夢澄影這一派別的特徵,擁有極強的防禦和恢復能力,以我們四人之力,用最高的攻擊,或許能將它擊破。”
“那麼,我打頭陣。”秦莫承劍光一指,站在前面。
“好……”雪涯望望站在自己身邊的這黑衣少年,四個人中,也只有他的攻擊力可以與之一拼了。
隨著劍光的凌空劃過,璇夢鏡陣中映出的,是光怪陸離的景象,是粉色櫻花飄零過後的許多美麗如仙女般的女子身影,朦朦朧朧地在鏡中一閃而過,身後飛揚的花瓣都是致命的殺手。迷情幻境,彷彿一個極大的漩渦,讓人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與來路背道而馳。
眉間一點硃砂,回首剎那芳華。
那些數不清看不盡的紅顏,就如同千萬的劫,許下誰的前世今生?
此時的秦莫承,只有屏息凝氣,劍光分毫不差,璇夢鏡陣中閃過那麼多如傳說中的仙女般的女子,他視而不見,那時,他的眼裡還沒有誰,有的只是他的師門,他的華山,以及手中那傾盡天下的劍光。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若是多年以後,心中有過那似水的溫柔與溫暖後,他手中的劍,還能否使出這般純淨如水的劍光。
隨著四人的齊心合力,璇夢鏡陣應聲而破,秦莫承亦收回手中的劍。
那時,他們四人雖然相識不久,卻可以做到心在一處,也只有那時,心中還都不曾有誰,反而是最簡單明瞭的。
人們總是在相互熟悉,走進彼此的心中以後,才開始分道揚鑣,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望著面前的璇夢鏡陣碎片,陸雲軒不禁讚道:“果然只有像莫承師弟這般心中澄澈如鏡的人,才能使出這樣的劍法。”
“小心!”還未等秦莫承說話,雪涯已連忙道,話音起處,突然從破碎的璇夢鏡陣中激射出三支金箭,距離之近,讓人措手不及。
秦莫承所站之處,距離璇夢鏡陣最近,此時躲避已來不及。
“啊!”沈明漪大驚,本能的一抬右手,三枚金針飛速地射出,眨眼間便一一定在那三支金箭之上,將其打落,其手法之準讓在場的其他三人均已目瞪口呆。
“明漪,你……”秦莫承全然沒有想到,沈明漪在危急時刻竟能使出這般出神入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