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翎溪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嘿嘿,翎溪!”天楚快步走上前,笑著打招呼。
翎溪回頭,目光停留在他因受傷而被鮮血浸染的衣袖上。
“怎麼了?”天楚伸出另一隻手在他半晌不動的眼前晃晃。
“被誰傷的?她為你療傷過了麼?”翎溪沒有語氣地問出這兩句話。
“一個小魔,沒關係,翩嫿剛剛治過了,過兩天就好。”天楚並不在意。
“從什麼時候起,小魔也能傷你了?”翎溪的目光中帶著質問。
“額,我沒留意,下次我一定小心就是了。”天楚笑道。
翎溪的聲音依然沒有任何溫度,“和我一起作戰時,你從來沒有受過傷。”
“翎溪……”天楚感覺得到對方的不快,“翎溪你別生氣,是我修行還不夠,以後我一定好好努力。”
“哼!”翎溪冷冷地轉回頭去,不再看他。
“……早點回去休息吧,怕是明天魔界又會來挑釁。”天楚緩緩走上前,道。
“那又如何?”翎溪冷然道:“你已經多久沒有和我一起作戰了?魔界來挑釁與我有關?”
“翎溪……”
天楚一時說不出話來,但見翎溪的身影已憤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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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一抹紫色背影的漸行漸遠,翩嫿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眼前又是關外那一望無際的雪原。
天楚,那個名震六界的凌戰皓天,他,真的愛我麼?多少個孑然獨立的日日夜夜,翩嫿輕撫著手中的純陽離火刃,不由得這樣想。
或許,一直都是在騙自己吧。
或許,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璇夢,一個能夠陪他在戰場上拼殺的人。
可是,為什麼每每危急關頭,他總是挺身而出,甚至最後不惜犧牲掉自己?到底相愛麼?如果不愛,又有什麼值得他付出生命?如果相愛……
如果相愛……
如果自己不是璇夢。
翩嫿知道,如果自己不是璇夢,那麼這一切的答案都會立見分曉。可是她怕,她怕自己如果不是璇夢,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天楚的身邊。
一直以來,在翎溪,在天楚的所有兄弟朋友面前,她一直都保持著天楚夫人的風範,不卑不亢。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徒有虛名罷了,連天楚都不在了,她這個夫人有何用?只是想麻痺自己,想一個人構建出一種幻象,幻象中,有她自己,有天楚,有那份被傳為佳話的美好愛情。只有這樣,她才會讓自己逐漸忘卻,天楚的心到底在哪還是一個謎。
亦真亦幻,亦醉亦醒,六界間的是非恩怨,又何必想得那麼清。
次日一早,秦莫承、雪涯、陸雲軒、沈明漪幾人辭別了白山派掌門楊綿德,一路說說笑笑,已從長白山下來。
河北滄州的小客棧中,秦莫承、陸雲軒、雪涯、沈明漪四人齊聚,商議著接下來的計劃。
“我要回華山!”秦莫承不止一次地嚷著,“對了,雪涯、明漪,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師門去看看?山上有很多好玩的呢!”
陸雲軒搖頭嘆道:“這就想回華山了麼?小心許前輩再把你趕出來。”
“怎麼可能!”秦莫承顯然不信。
陸雲軒笑道:“至於可不可能我倒不確定,不過有一點,我卻是不得不回崑崙山一趟了。”
“啊?為什麼要走?”聽到陸雲軒要走,秦莫承一下子有點急了。
陸雲軒無奈地道:“前日師傅傳書來說最近崑崙山腳下妖怪出沒傷人事件又有所加劇,山中弟子須緊急調派人手,恐怕要忙上一段時間。”
“那我們怎麼辦?”秦莫承急道。
“你們啊,呵呵。”陸雲軒故意笑著不說,停了一會,才道:“你們自然是接著尋找伏羲琴絃了。”
秦莫承盯了陸雲軒一眼,他從心裡一點也不想找那什麼伏羲琴,既然武林動亂,那麼就讓他亂去好了。
陸雲軒想了想,道:“明日一早,我就得動身回崑崙山。不過莫承,我倒是可以給你指點一條明路。”
“什麼?”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秦莫承心裡很不痛快,當初,是他陸雲軒把自己千里迢迢地拉下山來,現在卻又就這麼不管不顧說走就走了。
陸雲軒道:“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了,今年是在恆山派舉行,到時候江湖上年輕一輩的弟子都會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