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承受我的怒火,我打了她,一點也不怕她去景林面前告我狀,我總要為裴子含的命給掙回幾分。
我從床上跳了下來,伸出手若無其事在床單上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起身想要走,正好看見病房門口站了一個人,是韓秦墨,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我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還以為他有多愛狗,原來不過也只是表面,我走到那灘血面前,小心翼翼將已經完全沒有氣息的裴子含給抱了起來,在經過韓秦墨身旁時。說了一句話,“若是當初不曾想過好好待他們,那就還不如別出手相救,任由他們餓死也好過現在這樣的下場。”
他看向我懷中全身皮毛染血的裴子含,眼神微微閃爍了,臉上是冷若冰霜。
我覺得今天真是夠了,景甜忽然坐在地下慼慼哭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心裡這樣的火大,為什麼他們殺死一條狗這麼容易,難道狗的生命就不是命了。
我轉過身對地下的景甜怒吼道,“哭什麼哭!別隻知道裝可憐!你以為你是林黛玉她媽啊。”
說完,再也不看裡面的一切,抱著沒了氣息的裴子含走了出去,也沒有人敢攔我。
踏出那個病房,我才覺得自己的勇氣像是用光了一樣,剛才那一股混戰讓我頭髮凌亂,衣服上面也滿是血,人來人往的人都好奇又奇怪的看著我,和我懷中的狗。共記吉亡。
肯定是把我當瘋子一樣對待,我也不知道該把裴子含的屍體帶去哪裡,低頭看了一眼,它面目表情還是保持在猙獰痛苦那一刻,睜大眼睛,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這樣快。
我靠在牆角,心裡難受的不行,蹲了半天,才想起裴譽還在病房等我。
只能快速抱著裴子含去病房找裴譽,他當時看到我身上的血時,滿臉驚訝,快速走了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半響沒有說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指著懷中的裴子含,然後指了指身上的血,那一刻眼淚像是決堤了一樣。
狗並沒有惹到他們什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她完全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麼要這樣狠,就這樣輕易奪走了它們的生命。
我想起曾在韓秦墨公寓,他出差那段時間,都是裴子含和墨墨陪在我身邊,雖然我不是很喜歡狗,可人只要和一個東西相處久了,不管喜不喜歡,終究是會有感情的。
如果當初要是韓秦墨沒有將他們領回來,將它們的媽媽送去寵物店,裴子含的下場也不會這樣慘。
裴譽嚇了一跳,出去還是好好的,回來我就成了這副模樣,我只是抱著裴子含的屍體流了一臉的淚,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裴譽問我什麼,我也只是搖搖頭不答。
裴譽最後帶著我,去了小時候我們經常去的教堂後面,在小山丘草地處挖了一個坑,我將裴子含放進那個坑裡面的時候,裴譽安慰我說,“別哭,對於他們來說,活著或者幸福,可死了也不一定是痛苦,說不定下輩子就會變成它們想成為的東西,也許這一世的它並不希望自己是一條狗。”
我擦了擦眼淚,臉上有血也沒管,只是聲音哽咽的說,“裴譽,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和我相處久的東西,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是陪我到老的,不是死了,還是死了,比如小旗,小旗也是死了,現在連裴子含都死了,為什麼總是和他們相處感情出來,卻都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
裴譽拿出紙巾為我擦拭臉上的血,皺眉道,“別亂想,生死有命,並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阿含,你還有我啊,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我睜著眼睛看向裴譽,伸出手想要擁抱他,卻發現手上都是裴子含的血,想了想還是算了,只是點點頭,在心裡記上了。
誰都沒辦法承諾誰一輩子,因為一輩子太多變數了,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可知,各自都是抱著石頭瞎著眼睛過河,甚至在河中央被淹死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哪裡。
我們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新鮮泥土上的小墳堆,心像是被誰給掐住了,呼吸不上來。
裴譽牽著我的手說,“下次我們來,四周一定開滿了野菊花。”
我說,“是,一定很漂亮,裴子含一定會喜歡。”
裴譽問我,為什麼要叫裴子含,我沒告訴他,這個名字是韓秦墨取的,我怕他誤會,只是騙他說,因為沒什麼好名字可叫,所以隨便拿我的名字從中加了一個字。
他笑著,也沒有在追問,只是淡淡道,“以後我們結婚了,你要是想要養狗,我們去寵物店選一隻你喜歡的品種的。”
我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