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唯一一個對我好的男人,應該…算是朋友吧。
停在前面的韓秦墨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我,他冷峻的面容上沒有笑容,沒有表情,甚至看不見眼裡任何一絲情緒的波動,這樣的他看上去就像那天他狠狠將我推上門上把手那種感覺。
我忽然感覺背脊都還有點發涼發痛,他抿緊的唇,緩慢張開,說出的話和他面容一樣,彷彿是一把打磨光滑的長劍,自作多情是你們女人的專利嗎?朋友?
他冷笑了一聲道,
你想太多,我從來不需要朋友,更何況是你。
他說完,也不再看我,轉身依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離去,而我卻彷彿被冬日裡的冷風灌得僵硬在那裡,不知道該怎樣破解這樣的尷尬。
哦,原來,我是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我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臉,無所謂的笑了笑,就像他所說,我從來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這樣很好。
我跟在他身後,他自己最先坐上車,我也跟著爬了上去。
他問我去哪裡,我說不去景家。
韓秦墨冷冷的說,
不去景家,你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我說,
我去找裴譽,他不會不管我的。
我說完這一句,韓秦墨面無表情對著司機吩咐道,去景家。
停車!
司機開了一段路,有些不知道該聽誰的,韓秦墨看了我一眼,我態度堅決的說,如果送我去景家的話,現在就放我下來。
韓秦墨轉過臉不看我,慢條斯理說,
停車,讓她下去。
我沒想到韓秦墨會讓我走的這樣灑脫,這根本不像平時的他。
他見我還有些愣怔看著他,他已經出口趕人了道,不是要下去嗎?還愣著幹什麼,難道準備讓我趕你下車?
共豆討號。
我心內火氣一來,提起自己的行李,將車門給推開,我說,下車就下車,誰稀罕。
關門的時候,似乎是為了發洩自己心裡的火氣與狼狽,重重將車門一甩,韓秦墨的車連一分鐘都沒有停,一眨眼,便開了很遠。
我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是在郊區,而且天又慢慢黑了下來,有下雨的趨勢,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襖,忽然覺得陰風測測。
站在那裡有些迷茫的看了周圍,忽然可悲的發現,連找一個人幫忙都沒有,韓秦墨不欠我什麼,他肯幫我我已經很感謝他了,這次卻還和他發脾氣,我有什麼資格和他發脾氣,他這麼厲害一個人,千里迢迢趕來警察局為我善後,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將他供奉在家,每天拜上三拜才算是對的起他,而且他是景甜的未婚夫,我有什麼資格每次求他幫助,裴含太過自大了,是時候該醒了,這個夢做的有點久。
我站在那裡迷茫了很久,最後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想找裴譽求救,卻發現只有一格訊號,撥出去後就沒有聲響。
我有些無語的恨不得將給砸了,最後抬頭看了一眼天,發現陰沉沉的,而且很有可能有雷陣雨。
我嚇的趕緊四處找地方躲雨,小跑著亂竄著,發現不遠處一座廢棄的學堂外面有一籃球架子。
也管不了那麼多,雨漸漸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剛開始還只有小點雨滴,一眨眼時間,便是傾盆大雨。
我想都沒想衝到籃球架子下面躲雨,衣服和頭髮上溼透了,很不舒服。
蹲在狹小的空間裡,抬頭看著繡花針一樣的雨絲,雨水似乎要將我眼睛也迷惑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這樣孤單,除了裴譽,我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委屈的有點酸澀,覺得自己活的真可悲。
忽然好想裴媽媽,裴譽,裴爸爸,可現在回頭去看,什麼都變了,定位變了,感覺變了,所有都變了,再也回不到最初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我蹲在那裡,將自己身體儘量縮在雨下不到的角落裡,臉埋在雙腿間,腦海裡空洞的讓人想哭。
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會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勢,我發高燒燒到人睡著都說著胡話,那時候正好是新年,本該歡歡喜喜過年的,卻因為我感冒,全家都早早睡了,沒有守歲,也沒有吃餃子。
本以為我睡一覺會好,誰知半夜裴譽不放心爬起來看我,卻發現我燒臉頰通紅。
為了不讓爸媽擔心,一個人揹著我去醫院,那時候下著大雨,裴譽一面要撐傘,一面要揹著我,防止我摔下來。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