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我膽子大的很,說吧!”莊詩雨渾然不在意,繼續低頭塗她的指甲油。
“我……坐過牢。”鍾念北猶豫許久,終於對莊詩雨坦白了,“我不在景城的這兩年,頭一年就是在監獄裡度過的,罪名是謀殺。我的辯護律師是蕭寒,如果不是他,我大概已經沒命了,或者可能還在坐牢。”
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莊詩雨手裡的指甲油掉落在地上,她本人則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
“……”鍾念北苦澀的笑笑,垂下眼瞼,“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搬走的……”
“啊?”莊詩雨總算是緩了過來,瞪了鍾念北一眼,不高興的吼道,“說什麼呢?你要這樣說,我可不高興了啊!還當不當我是朋友啊!真討厭,到現在才告訴我!你該吃了多少苦啊!”
眼睛一耷拉,莊詩雨眼淚說來就來,抱住鍾念北嚎啕大哭,“你真狠啊!一直瞞著我,我就說你不對勁,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是出了這種事。”
“你別哭啊!”鍾念北輕拍著莊詩雨的背,口吻裡飽含著感激,“怎麼哭成這樣?”
“廢話!可憐啊!”莊詩雨一邊哭、一邊擦眼淚,根本聽不下來。
“你不害怕?”鍾念北抿嘴看著她。
莊詩雨一臉狐疑,“我怕什麼?為什麼要怕?不用說,你肯定沒有殺人,就算你真的殺人了,你也還是我的好朋友!好基友、一輩子,沒聽過嗎?”
“詩雨,謝謝你。”
鍾念北輕握住她的手,嘆道,“所以,我沒法找體面、像樣的工作,我的履歷是不乾淨的……如果不是蕭寒,我怎麼可能在律師樓那種地方工作?”
“哎……”
莊詩雨輕嘆,點點頭,“我知道了,都知道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鍾念北的眸光倏地的暗淡下來,隔了好久才搖搖頭,“有時候想想,那件事似乎過去很久了,可事實上,才不到兩年……可是我不想再想起來了,太痛苦了!”
說著,她重重的閉上眼,睫毛搭在眼瞼上已經溼了。
“好好。”莊詩雨慌忙緊握住她的手,“不說了、不想了,痛苦就忘了吧!以後我會幫你的,你不是一個人,有我、還有蕭寒啊!”
“嗯。”鍾念北感激的點點頭。
“啊!”
莊詩雨突然想起來件事,大叫一聲,“對了,你要找週末的兼職,小孩子的課外輔導班,你有沒有興趣啊?”
“嗯?什麼樣的課外輔導班?”鍾念北還真的有興趣。
莊詩雨來了精神,笑著解釋道,“我一親戚辦的,是家早教機構。現在的孩子啊,壓力大,從小就要開始各種培養,他們那兒在找語言老師,有專門的週末班,你不是有很多語言證書嗎?正合適啊!”
“可是……”
鍾念北是動心的,可是,又很猶豫,“那種地方,如果知道我有過……”
“哎!”莊詩雨焦躁的打斷她,“你不用擔心,是我家親戚嘛!這種事自然我去說,保證給你解決了!你只說願不願意吧!”
“那……”鍾念北頓了頓,點頭答應了,“謝謝你了。”
“別謝啊,再謝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