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感?鍾念北,你所謂的距離感,是年齡,還是心靈?”
他突然站了起來,衝進衣帽間。一刻沒有停留,伸手撕扯著衣帽間裡鍾念北的所有東西!瘋狂而不知停歇!
他自幼有嚴重的潔癖,和人不容易親近,更別說和人共處一室了。可是,對著鍾念北,他什麼都破例了。她是他此生第一個最最親密的人,卻讓他一敗塗地!
衣服、首飾,都是蘇聽白為她添置的,此刻全然被他扔到地上。
臥室外面,童墨和陳雅靜聽到裡面有響動,不由面面相覷,“聽白在做什麼?他的身體還沒有康復,才剛醒過來,不會出事吧?”
“阿姨,快叫管家來把門開啟吧!”
“好!”
匆匆叫來管家,管家用備用鑰匙想將房門開啟,可是門已被蘇聽白從裡面雙重反鎖,又怎麼可能打得開?
“太太,怎麼辦?打不開啊!”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連蘇老太爺都被驚動了。蘇老太爺拄著柺杖走過來,急急問著,“這是怎麼了?你們都在門口站著幹什麼?小七呢?”
面對蘇老爺子的質問,陳雅靜低下了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正鬧哄哄之際,突然又從裡面傳來蘇聽白的怒吼聲,“滾!全都給我滾!”
氣勢如虹,蘊藏著盛大的怒意,還有……悲傷。
蘇老太爺看了陳雅靜一眼,敲著柺杖沉下臉來,“你,跟我來書房!”
“……是,爸。”陳雅靜眸光閃爍,只好跟在蘇老太爺身後慢吞吞的進了書房。
書房門還沒關上,蘇老太爺已經氣呼呼的發話了,“說,你都揹著我對小七做了什麼?”
“沒……沒什麼啊!”陳雅靜死咬著嘴,不肯說出實情。
“哼!”蘇老爺子一揚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嚇了陳雅靜一跳,怒道,“雅靜,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和聽白的父親那是青梅竹馬,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會不瞭解嗎?不要浪費時間,快把事實說出來!”
陳雅靜緊捂住胸口,知道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其實並不糊塗,戰戰兢兢的只好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爸,我也是為了聽白、為了蘇家啊!”陳雅靜說完,苦苦表明自己的立場。
可是,聽完這一番話的蘇老爺子,卻沒有剛才憤怒了。他只是淡淡的看著陳雅靜,輕輕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心為兒子、為蘇家的,可是雅靜啊!你真的僅僅是為了這個嗎?”
陳雅靜一怔,垂下眼眸。
“哎……”蘇老太爺拄著柺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嘆道,“我知道,聽白的父親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你一個人守著蘇家、守著聽白,不容易,你是容不下鍾念北這‘私生女’的身份啊!”
“……”陳雅靜緊閉著唇瓣,沉默著,眼裡卻散發出濃濃的恨意。
“哎……”蘇老太爺移開視線,拄著柺杖慢慢往外走,“罷了、罷了,是蘇家欠你的,我老頭子沒教好兒子,對不起你父母的託付,這次就罷了,只是,可憐了那個無辜的丫頭……”
家裡鬧的沸沸揚揚、是亂亂哄哄。
正在屋裡睡覺的陽陽,卻被這陣吵鬧給驚醒了。自從上次出事之後,陽陽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好,加上醒來之後一直沒見到鍾念北,情況就更糟了。
此刻,他一醒來,眼睛還沒睜開,立即嘴巴一癟,哭起來,“哇哇……媽媽、媽媽!”
陳老師就在一旁陪著他,見狀慌忙將他抱起來,輕拍著他的背哄他,“陽陽乖、陽陽乖,不哭啊!陳老師在呢!”
“媽媽、媽媽!”陽陽雙眼緊閉,像是魘住了一樣,只一味的哭著叫媽媽。
急的陳老師沒有辦法,陽陽最近一直這樣,可不是長久之計啊!聽到外面的動靜,陳老師索性抱著陽陽出去了,一出門便撞上了家裡的下人。
“陳老師,陽陽又哭了?”
“是啊!”陳老師愁眉苦臉的急得不行,“外面怎麼了?這麼吵?”
“噢,七爺醒了,不知道為什麼和太太鬧了起來,把太太和那位童小姐都趕了出來,現在把自己鎖在房裡,裡面好像有砸東西的聲音,不知道怎麼了!”
聽下人喋喋不休,陳老師卻看到了希望。七爺醒了?太好了!七爺既然醒了,那麼七少奶奶就有救了!陳老師心中盤算著,她得想辦法見到七爺。
然而,事情又怎麼能盡如她意?
星河灣上下好容易安靜下來,都因為蘇聽白的事情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大聲說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