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北驚愕,這人要不要這麼誇張?
但警告還是有用的,鍾念北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等著蘇聽白慢慢平靜下來。
良久,蘇聽白身上的燥熱感逐漸消退,能察覺到一兩絲海風的涼意了。
“……可以動了,起來吧!”說話時,嗓音還是喑啞的,其中蘊藏著什麼,蘇聽白和鍾念北都心照不宣了。
鍾念北默默然爬了起來,這一次順利了許多。蘇聽白把背轉過去對著她,“靠在我身上吧!乾坐著很難支撐的。”
“……嗯。”鍾念北輕聲應了,眼下這種情況,她的確沒有其他的選擇。
兩人肩靠著肩坐在地板上,艙內瞬時安靜下來。
兩個人各自都有著各自的想法,是以誰也沒有開口。
“你說……”
“你說……”
異口同聲的開口,同時又一起收住了。
“你說吧!”鍾念北微微笑出了聲。
見她這樣,蘇聽白不由也笑了,“你真是……還是當年的小瘋子,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一般女孩子都會嚇哭了吧?”
提到當年,鍾念北的笑容立時消失了,“是嗎?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如果曾經經歷過比這更可怕的事情,才會瞭解,這其實也沒有什麼。
一個人走在絕境是什麼感覺?她已經嘗過了。
唯有他那一聲‘小瘋子’,意外的讓她的心尖微微顫動了一下。
“哎……”蘇聽白猜不到她心裡的想法,嘆息道,“不知道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暫且也沒有辦法逃脫,還是要儲存體力。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用郵輪運我們,我們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危險,你聽話,不管發生什麼,都聽我的,自己不要衝動,知道嗎?”
“……嗯。”
鍾念北遲疑的點了點頭,感覺眼前的蘇聽白,又是那個曾經和自己海誓山盟、有過刻骨銘心之戀的大叔了——這感覺如此真切,絕對不是錯覺。
粉唇微張,好幾次鍾念北都想要問一問,既然他還能如此溫柔的對待她,當年怎麼能那麼狠心的將她拋棄?她不是不甘心替她坐牢,她最心痛的,是他的始亂終棄!
可是,幾經掙扎,她還是問不出口。
如果一旦問出口,那些傷痛都要再一次被提及太痛了,她不想!不管當年是為了什麼,傷害已經造成,即便是問了,又能改變什麼?
“累嗎?”
蘇聽白在暗夜中開口,聲音柔和,“累就閉上眼睡一會兒,明天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就算是要逃跑,也需要力氣。”
“……嗯。”鍾念北點點頭,把心頭的那些疑惑吞進了肚子裡。遊輪浮浮沉沉,睏意來襲,鍾念北靠在蘇聽白肩上,合上眼沉沉睡去。蘇聽白低下頭,看著身側的人,感覺無限滿足,過往、曾經、包括景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清晨的熹微從窄小的玻璃窗投射進來,蘇聽白和鍾念北靠在一起安詳的睡著。
‘嘭’的一聲,艙門被一股大力給撞開了。
“嘁!”
進來的人冷笑著,掃視了一眼靠在一起的兩人,嘀咕道,“還真是睡的香!死到臨頭了卻不知道!”
隨即走過去,呼喝道,“醒醒、醒醒!”
蘇聽白蹙了眉,先醒了過來,看清眼前的人,勾了勾唇,眸光中淨是鄙夷。
“嘁!”那人淡淡瞥他一眼,把手裡的食盒往地上一摜,“起來,吃東西!”
聲音太大,鍾念北終於是被吵醒了,睜開眼看到這麼個凶神惡煞的人,下意識的皺了眉。蘇聽白以為她害怕,隨即擋在了她面前,“小點聲!嚇著我太太了!”
“……”鍾念北怔忪,他說什麼?他說……他太太?他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而且,那份離婚協議書還是他先簽的字。他的態度太奇怪了,鍾念北不止是腦子亂,連心都亂了。
“哼!”
那人並不買蘇聽白的賬,揚起手扇向鍾念北,‘啪’的一下,力道很是猛。鍾念北被他打的直接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了。
“念北!”
蘇聽白心神俱焚,這比扇在他臉上還要讓他痛!
“你幹什麼?”蘇聽白怒目橫視,厲聲吼道,“別動她!不要再動她!”
“你給我閉嘴!現在輪不到你說話!你們在我們手裡,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你再說,我還打!”
“你。”蘇聽白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這樣子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