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妥嗎?除了髒了點?”
“……”鍾念北緊抿著嘴,不說話。
老實說,她的確覺得蘇聽白有些不對勁。要不是覺出了他的異常,她又怎麼可能安安靜靜的跟著他到了這家酒店?蘇聽白很奇怪,太奇怪了。
比如,為什麼蘇老太爺和蘇展白都說他這兩年過的不好?
比如,為什麼他對待她的態度這麼奇怪。難道說她回來了他不應該避之唯恐不及嗎?畢竟她是他曾經拋棄的前妻,豪門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家醜。可他呢?卻一二再再而三的靠近她。
再比如也是最直接的一點。
那就是他今晚為什麼會去而復返?還弄得這樣一身狼狽,要知道他這個人是有著嚴重的潔癖的。而且照理說,他開車這個時間都應該到市區了。
鍾念北不是沒有腦子,這麼多疑點,她不會一點沒有察覺。
見她沉默的盯著自己,眼神中透著茫然,一如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率真的有幾分嬌憨的小丫頭。蘇聽白心念一動,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吧!”
“……”鍾念北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沒想到碰觸到了蘇聽白掌心的傷口。
“嘶啊!”蘇聽白吃痛,沒忍住把手彈開了。
“啊?”鍾念北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蘇聽白捂著掌心搖搖頭,掩飾道,“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鍾念北不信。仔細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似乎是看到了血跡。這麼一來,她才猛然間注意到,原來自己身上也有血跡。她沒有受傷,肯定不是她的。
那麼……
鍾念北猛的抬起頭,緊張的一把拉過蘇聽白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掌心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
鍾念北秀眉緊蹙,心虛複雜難平。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高速出了車禍,路被封了,他是怎麼過來的?對了,他來的時候只有他自己,並沒有看見他的車!
“你……”鍾念北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答案,可是,她不敢相信。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是她緊張的神色已經落入了蘇聽白眼裡。對他來說,這甚至勝過千言萬語。
不想讓她擔心,蘇聽白抽過掌心,輕聲說著,“真的沒事,樹枝颳了一下……我跳下去的時候太急了,光線不好,沒看清……真沒事,手上血管豐富,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跳下去?”
鍾念北揚聲重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蘇聽白輕聲笑著,臉上竟然露出一種鮮有的羞澀來,“當時沒來得及多想,路被封上了……我怕你一個人有什麼,所以就……”
說到這裡,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只是一瞬,又都迅速移開了。
鍾念北背過身去,手指放在唇邊,洩露了她此刻不安而躁動的心緒。蘇聽白則垂著眼簾,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她,神情同樣是不安的。他想,他的關心只怕未必是她所需要的。
電梯停下來,二人沉默著走了進去。
電梯裡空間更小,兩個人站在一起,安靜的詭異。蘇聽白喉結輕滾,嘗試著慢慢抬起手,她已經離婚了,她現在是自由之身他有追求她的權利不是嗎?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鍾念北走了出去,蘇聽白的手再一次懸空。
房門開啟,裡面只有一張床。
蘇聽白站在鍾念北身後,說到,“你睡床、我睡沙發。”
“不。”鍾念北搖搖頭,拒絕了,“是你付的房錢,當然應該你睡床、我睡沙發……”
“念北。”蘇聽白微蹙了眉,還想要勸服她。
可是,鍾念北的態度卻很堅定,抬頭看著他微笑道,“我和你不一樣,你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睡沙發對你來說,已經是很辛苦的事情,可是對我呢?卻睡過比沙發還要苦上千百倍的地方!”
兩年前,f城監獄的那張床,硬的即使隔著床墊也能硌破她的肌膚!
“不用說了,就這麼決定了。”
鍾念北拎著揹包坐到了沙發上,扯過一隻枕頭放平,不打算洗漱就要睡了。
“你……不洗洗嗎?”蘇聽白心口發酸,覺得手心的口子更疼了。
“不用。”鍾念北靠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眼搖了搖頭。
見她這樣,蘇聽白只好轉過身,自己進了浴室。
聽到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鍾念北驀地睜開了眼。他在幹什麼?在洗澡嗎?手傷了,還洗澡?潔